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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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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朝费家终于上门,想来他娘和二姐应当高兴的不行,母女俩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放下了。

第32章

刘香兰见着费家人上门来,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瞅见张放远的马车从外头过都没招呼一声,径直便引着费家人进院子。许韶春又羞臊又激动,在窗口偷瞧了几眼费廉后,赶紧躲进了屋里。

“费秀才快坐,费娘子,吃点茶水,才从茶场那边买回来的新茶。”

这些日子费家被追捧吹嘘的多了,対于刘香兰这般的热情洋溢,也只是堪堪回以一个好脸色。实话来说,费母的眼界儿高了不少,这阵子也没少瞧别户人家的子女,但比起许韶春到底还是差点意思。

倒是也有城里的媒婆前来,她很是心动,那姑娘家境还不错,家里守着一个铺子,银钱上自是比农户人家阔绰,嫁妆也开的人眼馋,但可惜的就是那姑娘从小娇生惯养的,不肯到村里来操持,话里话外的意思想他们家费廉去做上门女婿,这她哪里肯。

一番合计,还是许韶春更合适。

“许娘子客气了,你们家长仁兄弟好些了没?”

刘香兰心想着都伤了那么久不见得前来问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才问,未免也太敷衍了些,不过她没说,只笑着:“好许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地动弹一二了。”

“那便好。”费母道:“我们家廉儿中了秀才,这些日子应酬实在是忙碌,把大事儿都往后头推了,今朝才上门来,实在是対不住。”

“哎呀,费娘子说的哪里的话,男子事业最是要紧的。咱俩早就说谈定下了,都是诚信踏实人家,难不成还会失毁不成,定然都是相互信任的。”

“我就爱和许娘子说话。”

两人客套了一圈,费廉看着许家已然少了个人,好似少了好多东西一般,一时间触景生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怎么说话。倒是说亲这般事情都是当家的女人接洽,也要不了他一个男子多说些什么。

直到许韶春被叫了出来,娇美如花的姑娘温柔和婉的同他说话,他才从悲伤中抽出身来。

许韶春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又美丽了几分,费母也是眼前一亮,见儿子没有像在家中一般丧眉耷脸的,心中也宽慰了些许。两厢见过后,费母便和刘香兰单独去了一旁说彩礼的事情。

费母直言道:“既是一家人了,我也便不怕笑话。廉儿这些年读书花费了不少银子,这朝酬师宴客又用了许多钱,手头上实在有些紧。我知道许家是和善人家,定然是不在乎彩礼这些虚礼的,只盼着孩子好,有个好归宿。”

刘香兰听了一通,费家只想出两千八的彩礼,她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比张家那屠户给的少那么多。这费家过来带的求亲礼没两样就算了,她还以为在彩礼上会多回一些,没成想竟然是一样少。

她再惯着费家,也忍不得这口气:“费娘子,我们家禾哥儿出嫁张家那混球开口都是三千多的彩礼,便是你说的盼着孩子一个好,我都未曾抬价让人为难。但是您这彩礼给的,可都低出咱们村寻常人户的彩礼了,且不说咱们家韶春是什么品貌,你给这么少,恐怕是想让我被村里人笑话啊。”

费母沉吟了片刻:“许娘子,你也不能光看着眼前啊。咱家廉儿时下已经是秀才了,多少好处你也是知道的,眼下彩礼或许是少了些,但等你们家韶春进门以后,那不好日子多着吗?”

刘香兰却是冷笑了一声:“既是如此多的好处,那出手怎生还不如个屠子,费娘子也不怕村里人说笑。”

费母脸白了白。

“三千。若非是瞧着两个孩子有情意,我也松不得口了。”

然而这个价还是远远的低出了刘香兰的预期,凭借着他们家韶春的容貌和受追捧程度,起码是能收四千钱往上的,这费家当真是吊高了就换了脸色。

她硬气道:“费娘子是觉得我们韶春非费家就没好人家了?既是夫家没诚意,那我女儿也不会上赶着去。费娘子请吧。”

费母闻言不禁也气恼,许家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门户,她沉默了一会儿:“既是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打扰了。”

言罢,叫上费廉就真要走。刘香兰惊的瞳孔放大,说走还真不打算留,费家那小子竟也是半句话没说,她气的肺大。

许韶春都傻了,眼瞧着费母的神色不対,明摆着就是谈崩了,她着急拉着刘香兰:“娘,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

刘香兰烦躁道:“费家欺人太甚,给那么一点彩礼!”

“少给一些便少给一些吧,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许韶春低下声音:“娘就这么在乎那点钱吗?”

刘香兰闻言更是恼怒,大声道:“给的比张放远求禾哥儿还少,你肯嫁我还丢不起那个人呢!”

许韶春听到这话也是一惊,颇为不可置信:“比……比禾哥儿还少……”

看着费家母子俩出了院门,刘香兰几番踟蹰,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叫住了人,她也知道今日费家的出了门这桩亲事就彻底的黄了,到时候许韶春指不定还要跟她怎么闹。

“再添两千钱,两个孩子都是我家的,总不能有长短。”

费母顿了顿步子,刘香兰这理由倒是说的在理,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费廉:“儿子意下如何?”

“都听母亲的。”

费母登时换了副神色,扭转回了身子:“瞧这事儿闹得,原本是欢喜事儿。”

两方又重新坐到桌子上,商定了成亲的一应事宜,费家的人费的很,又是问这问那的,还谈嫁妆,刘香兰越发觉得之前张放远是多么爽快,等人走后,她立马又垮下了脸。

刘香兰心里窝火的很,被吊了那么久不说,现在还想给这么点东西就把他们家韶春娶回去,真真儿是算盘打得响到村外都要听见了。

许韶春心中虽有不适,但被许禾出嫁刺激的早昏了头脑,如今只看着亲事定下来了,自是高兴大于不愉。

刘香兰见女儿这么不中用,心中恼怒。要不是看着女儿以后的好日子,便是随意寻一户人家得的礼钱都比费家多。

她心中颇有一种功败垂成的感受。

偏在这时候,院子里的鸡还咯咯咯的叫,鸭子也是团着嘎嘎嘎的闹,后院儿猪圈里的猪没喂食,已经开始在撞圈门了,砰砰直作响。她烦的都快要薅头发了。

“怎么这么一大早了也没把鸡放出来,鸭子得赶去河里啊!”刘香兰被聒噪的声音吵的下意识想骂许禾,这才想起人已经到张家做活儿去了,家里留着一堆烂摊子,她只得转而说许韶春:“猪食也没煮,这猪都快跳出圈了!”

许韶春觉得她娘脸色变得真快,心里委屈,明明禾哥儿亲事成的时候她还乐呵呵的,怎的今朝她亲事成了反倒是不乐意了。

鸡鸭圈里一堆屎堆叠,这些牲口臭的要死,便是会干,她哪里肯干这些。

刘香兰见人杵着不动,忍不住骂道:“快去啊!我一个人还忙得过来不成!养你来能干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帮家里做事。”

许韶春红着眼睛,扭扭捏捏的去放鸭子,生怕踩着屎一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刘香兰生气。

真是烦人,许禾在的时候从没觉得家里那么多琐碎活儿,这人一走,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煮饭,家里人吃了还得伺候牲口,地里的功夫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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