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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台上的女人大笑着从窗台上滚落下来。
摔到的屁股还在疼,旅馆房间门就被狠狠踢开,伴随着门被粗鲁踢开的声响还有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许戈,你这个重度暴。露狂。
夜已经足够深沉了。
那辆马车载着他们在古老的建筑群中穿梭着。
距离午夜还有一丁点时间,头靠在厉列侬的肩膀上,许戈再次忍不住窃窃笑着。
半小时前,他们在等马车,阿特,你是怎么让那个男人跑得那么快的。阿特!厉先生,嗯,嗯,嗯嗯嗯嗯?
马车的铃声由远而近。
他语气无奈:我告诉他,先生你看到不该看到的了,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北可以叫到计程车,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用最快的时间拦下一辆计程车,然后让计程车司机把你带到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你不用看我你只需要看你的手掌,很快那些红色素会蔓延到你的手腕冻结你的血液循环,先生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指尖开始有异样的感觉。
若干面包调料配上适当的心理威慑,再加上演技厉先生把那个看她的男人唬得掉头就跑。
布拉格广场敲响午夜的钟声,那钟声和着马车的铃铛声。
铃铛声进入窄小的街道,这条街道尽头就是他们住的公寓。
许戈,别笑。
好。嘴里回答得很干脆,但嘴角的笑容丝毫没有收起的意思。
许戈。
嗯。
刚刚我让你记住的话你记住了没有?他的声音如车窗外的夜色,又厚又沉。
收起笑容。
说实在的,许戈心里不大乐意去记住厉列侬刚刚和她说的话,那些话让她心里有莫名的难过,这是多幸福的时光呵。
许戈。如夜色般的声音捎带上若有若无的乞求。
垂着眼帘,低声说开。
那在旧城区开一家面包店的是犹他男孩,犹他男孩把家乡的蓝莓带到布拉格,那列车形状的面包是犹他男孩为了纪念在伊拉克战争中离开的哥哥,犹他男孩的哥哥有一天坐上了一辆列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许戈没有再继续下去。
许戈。
嗯。
列车形状的面包名字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是记住了,只是,它的名字太长了,不,并不是因为面包的名字太长,而是,眼睛刺刺的。
午夜钟声落下,古老的建筑们开始叹息了起来,那叹息仿佛来到她耳畔。
不知道谁在她耳畔: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生活中无法失去的人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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