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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刚刚发现灯光有问题之后,连翘再次发现这里的空气好像也有问题,肺部一提气就有那种处于地下通道的窒息感。
这时,连翘注意到海伦那搁在画上的手正缓缓朝着她,朝着她的手指头就像是木偶凸起的眼睛。
心里默念着,她会过肩摔,她会过肩摔。
只要海伦的手触到她时,她就像在走廊表现的那样,把眼前这位莫名其妙的女人摔倒在地上。
可事实是
连翘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在海伦的指引下,往着画板,往着画板的手在指引下去触摸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木偶。
一个声音在她耳畔问着:它们看起来很像对不对?像到那个是真正的费罗尼卡,那个是费罗尼卡的复制品,傻傻分不清。
我们都很难分清,那么两个费罗尼卡本身呢?
太阳底下的影子看久了、水面上的倒影看久了、镜子里一模一样的面孔看久了,到最后,两个费罗尼卡也分不清到底谁是应该站在岸上、谁应该是倒影在水面上的人。
炉灶上,遍布在额头处薄薄的汗渍就像是逐渐遭遇到火的水一样,好不容易逃离了水面,可还是逃离不了水壶的盖子,就这样徒劳的挂在了水壶盖上。
闭上眼睛,去躲避画板上一模一样的木偶。
它们太丑了。
然而,它们开始出现在黑暗中,栩栩如生。
耳边
魔鬼在敲打你窗户,在你耳边呢喃,孩子躲在被窝里,身体瑟瑟发抖着。
风雨交加的夜,木匠发现两个费罗尼卡只剩下了一个。
这个时候,连木匠也不知道到底谁是最初的那个费罗尼卡,他也不知道另外一个费罗尼卡到底去了哪里,是被家里的大狼狗叼走了呢?还是前来光顾的小偷给偷走了?
木匠还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另外一个费罗尼卡已经面目全非的躺在郊外的垃圾堆里,一切就只有那躲在烟囱的黑猫知道真相。
那是一直躲在镜子里的费罗尼卡干的,只为从此以后,夜里的那副躯壳不用再挤进两个灵魂。
慷慨激昂的声音宛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的火让锅里的水开始沸腾。
挂在水壶盖子上的水蒸气再也忍受不了煎熬,滑落,滴落在手背上时才惊觉那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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