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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一呆。

连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服用大量西药,所以他和他的医生一起到北京去,想看看能不能采用中医治疗法。顿了顿,他往着她靠近一点: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摇头。

他叹着气,手指触了触她鬓角,轻声说着:那我就换一种说法,你爸爸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他再去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潜在酒精依赖症也在是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之一。

遮在身上被水打湿的便服朝着厉列侬脸扔去。

厉列侬身体一让,便服掉落在他脚边,居高临下,他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她。

眼神冷声音更冷:还有四分钟就满半个小时了。

手狠狠打在水面上,可最终只能冲着历列侬背影说出:让服务生再给我拿一套便服。

不多出一秒不少一秒,脸洗得干干净净的,那身夸张的衣服也被服务生带走。

手放在便服兜里站在厉列侬面前的她,还真有点像想方设法逃避作业的学生无奈碰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老师。

一杯和着鸡蛋清的柠檬水递到她面前:把这个喝了。

乖乖接过杯子,这时连翘只想早点上床睡觉,如果她不乖乖喝掉那杯柠檬水的话,厉先生大约会拿电话说事了。

杯子放回迷你吧台,连翘看也没看厉列侬一眼,可今晚的厉先生好像有很多闲情逸致似的。

好吧,乖乖坐在厉列侬指定的位置上,乖乖遵照他的意识,把手伸到他面前。

厉列侬拉起她便服的衣袖,手腕处有着极浅的红印子,那应该是之前扣住她的手时留下来的。

迟疑片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淡淡的红印上。

呵!厉先生想告诉她,他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吗。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只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再去学许戈叫他阿特。

挣脱着手,粗声说着:我没那么脆弱。

挣脱无果。

厉列侬!

我见过酗酒的人,大部分离开戒酒所的人不出几个月就再次回到戒酒所,一些人终生无法摆脱对酒精的依赖,他们握不住笔,拿不了刀叉。

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变成那样的人,唯独你不行。

明明现在心里很不耐烦,明明现在她一心只想爬到床上去睡觉,可眼睛一眨,泪水就从眼眶滴落在她手背上。

一滴、两滴,毫无预兆。

在这距离星空最近的房间里,那两滴液体像是盘踞在屋顶上天使的眼泪。

正在触摸着手腕的手指停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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