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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城隍庙会中也有眼线在盯,他才恍然悟到,这些人只怕是冲奚容去的,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奚容一路上买布买衣,吃冷元子,言清都看在眼里,看来果真没有嫌疑,他正悄悄想走,这时正巧扮观音的出来游街,漫天烟火盛放,人头攒动。
他并不在意,加快步子转身离开,谁知人群中突现惊叫,他回头看去,原来是一个人被拉上了观音的轿子里。
看那一截衣角,和纱帐中影影绰绰的人影,轿下还散落着刚买的花布。
被捉上去的正是奚容,看来是盯着她的人来捉人了。
言清正待细看,轿子就垂下了更厚重的帷幕。
奚容上了那轿子不知被带去了哪儿,言清觉察有人盯着,也无法再跟,只好另找地方藏起来了。
记忆里的奚家姑娘,似乎是去了一处大户人家伺候,如花似玉的年纪,却出现在了苏州。
而这处带头追杀他的卫尉大人,正巧就出自荥阳宫家,一路将他追到了苏州,这位宫家二公子自然有本事布下这样的天罗地网。
阴差阳错,他心里已有了猜测,只待验证。
如今困在这围城之中,城门那边的搜查早已严密了许多,想要出去,难如登天。
当底为何沦落到这地步,言清自己也不大清楚,但他知道,自己还不想死。
当年还小,从广昭寺被带出事只在他脑中留下了一层浅薄的记忆。
之后一生都要为了信王之子的身份而流亡,十数年来东躲西藏,不见天日。
若能离开苏州,就往南去,远渡重洋,再不回来了……
脚踢竹篓的声响让他迅速回神,迅速摸向了腰间的刀刃,警惕着摇摇晃晃的人影走近。
“什么臭乞丐!吓死老子了!”
原来是暗巷中进来一个醉鬼出来放水。
他扶着墙解了裤带尿起尿来,深秋里冒着热气和臊味儿的尿流到地上,溅起了言清的脚边。
非常时期,不宜杀人,言清攥紧了刀站起身,缓步往外走。
很快,暗巷里传出凄厉的哭喊声,等路人去看时,就看见一个酒气熏天的人抱着手臂在地上哭嚎打滚,而他的指骨已经整个被碾了粉碎。
等言清再回到香料铺附近时,就发现铺子竟然没有关门,而原先在店中的柳行儿已经不见了,换成了几个练家子。
宫二更是几番驾临这间铺子,盯得越久了,言清越发觉出两人与旁人不同的亲密来。
若是他挟了奚家姑娘,是不是就能顺利出城了呢?
另一边,奚容最近才发现,自己要出门真是越来越难了,她早已不在香料铺子后面的屋子住,但每每要离开别院,宫秋庭都得抱上来盘问一遍。
他将下巴搁在奚容肩头,抱着不让她的脚踮地,“今天瞧着要下大雨,不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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