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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她拈着一块抹布丢到柳行儿脸上:“老鼠,这就是你说的老鼠?”重新回到了柜台边。

柳行儿忙躲开那块脏抹布,才想起是自己擦箱子的时候落下的,顿时娇颜泛起羞红,傍到柜台边说道:“我这不是干活累坏了眼花嘛。”

奚容有些无语,压根没见他干多少活,喊累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他本是承平一个象姑馆打各个村子里挑选、培养出来的男妓,名字也是老相公起的,有弱柳扶风、行当翘楚的意思。

养到了年岁就要送到苏州最大的相公堂子里去,谁知象姑馆运人的车半路遭了劫匪,一车的小倌没被土匪看上,都被剥干净银钱衣裳,沿路一个一个丢下了马车。

柳行儿穿着十分不正经地落在官道上,正常人见了,都绕着道走,最后实在遭不住了,强拦了一辆搭人的马车,正是奚容搭乘的。

柳行儿本想凭自己的“本事”让车夫宽容他些,带他去苏州,但那车夫显然不喜男子来这一套,差点就要打他了。

还是奚容好心,给了车夫点钱,让他把柳行儿带上了,又分他一块布盖着,两个人就一起在路上相互照应着。

但柳行儿被劫了道,一穷二白的,只有婀娜无骨的身段和一张妩媚娇艳的脸,所以大多数时候,是奚容照应着他。

而柳行儿自然觉得这个又黑又丑,只有身材和声音不错的女人是贪图他的美色,理所当然地受了,最多到苏州后伺候她一回就算偿还了。

他早被调弄熟了,男女上下不分,不知廉耻为何物。

在路上时柳行儿曾经说过,他别的本事没有,伺候人是一等一的,且色艺俱佳,连当初培养他的师父都说舍不得他走。

他的志向便是要混成秦淮河边最红的相公,压过什么花魁王师师,到时人人都得称他一句公子,花大把的银子才能见他一面。

对此雄心壮志,奚容并未多加置喙,反正两个人一到苏州城就分道扬镳了。

可谁知到了苏州,他去相公堂子外瞧了一圈,偏说自己晒黑了,好好养白才能去卖,求奚容再收留自己几天,被奚容干脆严厉地拒绝了他要用身子偿还的提议。

但人是甩不掉了,柳行儿硬是要继续跟在她身边。

“你留我这阵儿不吃亏,到时我的卖身钱还不就是你的。”他拧着细腰,媚眼如丝地说道。

奚容不知道如何开口赶人,实在头疼不已,只好让他留下来打打杂,只包食宿,偶尔给他买点胭脂水粉也就是了。

柳行儿也被她直接盘下一间铺子的豪气吓到,那些香品买回来,也多有价格不菲之物呢。

奚容这一路低调吃苦,他竟不知这原来是个小富婆,看来往后还要好好练练眼神才是。

“白姑,半个月后的中秋,秦淮河上可是热闹呢,云紫楼的花魁要卖初夜,你准我一日假,我去悄悄那花魁模样风情如何,能买到什么好价码。”

他说着,细细的指尖在柜台上画圈。

不错,奚容现今不叫奚容,而是叫白姑,是她托奚竹给自己弄路引时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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