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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些零碎画面忽然闪过,让她迟疑了下来。
费劲地回忆起来,似乎、好像、真的是她把人拉住的,然后她以为那是宫秋庭,还……迎合了,分外热情。
两个人半张脸太像,她认错人了!
记忆逐渐清晰,奚容已经不止头皮发麻了,而是想找地遁了。
再看看宫椋羽一脸的清白无辜,她有些冷汗冒在额头,有些气虚,不自觉揪紧了衣摆。
她咬牙屈膝赔礼:“是奴婢冒犯大公子了,大公子为何不将我推开?”
宫椋羽去牵她攥紧的手,直白开口:“你知道我拒绝不了。”
奚容像被烫了一下,赶忙撒开后撤,“先前都是误会,大公子还是早些离去吧。”
说完还往窗外望,幸而在阁上袭光不会监视她,不然这事不好收场。
他却突然靠近,修长的身姿足以将人拢住,附到奚容耳畔说:“你想离开宫家,我知道。”
骤近的温热气息和他所说的话让奚容瞪大了眼睛,登时不知所措。
他怎么如此笃定,难道是自己喝醉了酒全都说了?
宫椋羽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你昨晚全都说了。”
闻言,她绝望又懊恼地闭上眼睛。
本来出逃就失败了,若是她有异心之事再暴露了,春烟的下场如何不能是她的明天?
奚容扇动的睫羽直接扫到了宫椋羽的心上,他不禁莞尔,双臂撑在她两侧,克制住想拥她的冲动。
“你别怕,我会带你走的。”低哑的嗓音温柔缱绻到了极致。
奚容猛然回头,撞到了他的下巴,才发现自己被圈住,瞬间变得更加不自在了。
“你,说这些,事不好,”她结巴得话都捋不顺了,几乎要捂脸蹲下,“还是先走吧,大公子。”
“真的不想我帮你吗?”他认真盯着奚容,迎着窗户的光将瞳仁照成剔透浅色。
被专注望着的人没有说话,但又并非什么都没有想。
她昨日醉酒,既有害怕梦到春烟的惨状,何尝没有对即将来要被围困一生、仰人鼻息的担忧。
姨母一家的死,春烟的死,与她既无关更有关。
直视了强权者的肆无忌惮,为奴为民的低贱,奚容更加坚定要离开宫家,远远逃开,可如今所有希望都湮灭了,只能借酒浇愁罢了。
不,或许没有湮灭,眼前不就有一个说要带她走,还有本事能成的人吗。
虽然他也是另一个强权,但自己何尝不能借这股东风。
一个计谋慢慢地在心中成型,有些铤而走险,但真的成了,就不会有人再怀疑她是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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