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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点似的火折子被吹燃,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照亮了他精致锋利的一张脸,举着烛火坐到了床边。
奚容在被中捂出了一层汗,眼睑疲惫半合,眸子是因为发热逼出的迷蒙水意。
身上的被子被扯了一扯,她无力阻挠,想翻身躲开也没办法,却觉得闷热却略散了。
宫椋羽确认她好好穿着衣裳,才让大夫进来。
等诊过脉,开过药再去熬的时候,已是夜半,宫椋羽始终坐在床边守着,奚容太累了,实在撑不下去,卸下防备昏昏然地睡了。
梦里凌乱的都是同一双深暗危险的眼睛,漩涡一般,要将她卷进去。
不知多久,恍惚嗅到一阵药香,接着就被人抱了起来,背靠着的身躯比自己还要炙热些,她睁不开眼睛,觉得很不舒服,扭动着要塌下去。
宫椋羽却不让她乱动,手臂环紧了她的腰,将吹凉的药端到她的嘴边。
唇瓣刚沾到药汁就引起了奚容的警觉,她不想这么快好,反应很大,费劲地扭过头去,抬手将药碗打翻在地上。
宫椋羽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碗,并未生气,只是微微叹了一声,又吩咐外头多盛一碗过来。
“喝了,就会好起来的。”宫椋羽不知道奚容的想法,只是用她以前和自己说过的话来劝。
奚容被折腾得重新睁开了眼,仰头看着他,努力地要张嘴说话。
“我不喝。”沙哑的声音几乎不像她发出来的。
宫椋羽低头看着她憔悴的脸,还有执拗的态度,眉头皱得更深,想了想,又让人去取些蜜饯来。
她应该也是怕苦,吃点蜜饯就好。
奚容听了只更生气,这个榆木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碗药端到面前时,照旧要被她挥手打掉,宫椋羽却避开了。
他将药碗放在一边,拿沾湿的帕子润着她干燥起皮的唇,无奈说道:“就这一碗了,再煎又要费些时辰。”
言下之意是让奚容不要再闹了。
谁在和他闹?她半点不买账,但转头的幅度实在太小,宫椋羽擦完她的唇,这回干脆连手也圈住了,那碗药又被送到嘴边。
“我不想喝,我要回有怀阁去。”她用尽了力气,说出这句话。
紧接着,奚容明显感觉到圈着自己的手臂绷紧了,面前端着药碗的手收紧,青筋隐现。
她以为这一次会是宫椋羽把药碗掷在地上,但他只是沉默,将碗再贴近了一些,“喝了药,两日后,我送你回有怀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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