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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了。”奚容一想到宫椋羽,心情又有些低落。
推开门进了奚容的屋子,奚竹就见到的事一个干净简单的屋子,诸样用具齐全,床铺刚摊开,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姐姐,跌打药在哪里?”
奚竹将奚容放在床上,点燃屋中的蜡烛环顾了一圈。
她指着一边:“藤柜二层里红字贴着的那个白瓷小罐。”
他取了过来,要帮奚容挽起裤腿,她却拿过罐子:“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能帮我去打盆水吗?”
奚竹点点头,打了水回来,奚容就让他先出去了。
出来回望了一眼,烛火将奚容美好的侧颜映在了窗纱上,模样温婉美好。
他没有停留太久,左右看了看,回到自己的屋中去。
这间屋子是刚分下来的,还没有人住过,奚竹一一仔细地看过,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找出了纸笔,斟酌着写下了大公子回府之后的事,写到奚容被派下来伺候时,他的笔停顿了下来。
他又一次想起去幽州前,二公子来见自己的情景。
那少年生得仙姿佚貌、恍若谪仙,一身锦衣环佩,与简陋的屋舍格格不入,合该坐在云庭之上,居于锦绣之中。
他没有见识,只觉得像是阿娘带他出屋时才能看到的,天边漫卷流丽的云霞。
奚竹这才知道,原来姐姐伺候的是这样的少年。
他也是奚容将来的依靠,为了姐姐或是为了恩德,奚竹都该听从于他。
月色入户,竹影参差,惯常一刻能写完的信,今日却未能下笔,因为牵扯到了奚容的事。
在窗前逡巡半晌,奚竹到底重新执起了笔,将奚容下山来的事说了,只是隐去了她自宫椋羽屋中哭着跑出来的事情,只说和寻常丫鬟无异。
潜意识里,奚竹怕二公子会因此质疑姐姐的清白,而厌弃了她。
最后,他将信纸收好,在清晨时放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去,之后自会有人取走。
后罩房里,奚容一夜未能成眠,担忧这正房里的动静,所幸一夜平安无事。
她想了一夜,只觉得到处都是死路,可正是这样的绝境,又让奚容隐隐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宫秋庭闲暇时拉她看书,曾讲过的一句话。
但见天色不早了,她偷工一夜心有不安,早早地就到了屋前候着。
没多久凝玉也过来了,奚容有些惊讶她怎么不在屋内守夜,凝玉摆了摆手,低声和她咬耳朵:“昨晚我过来说你摔了的事情,大公子就让我回去了,说不必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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