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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这般编排主子自然是十分不妥,但提点的是自己的姐姐,也算情有可原。
奚容问:“那些人,怎么处置的?”
奚竹纠结一瞬,到底是说了:“大公子亲自当着鞑子的面将一人剥皮拆骨……”
他没说的是,刑罚无用,蛮人这都不怕。
所以还是从他们的信仰入手,白墨进言,说鞑子相信女人都是上辈子剜了那物的,不如就如此行事,大公子点了头。
鞑子不怕死,信的是来世投胎依旧雄风不减,此招一出果然有效,其中一人终是说了他们素昔的逃跑路线。
奚容僵驻原地,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也不过两年时间,记忆中天真单纯的大公子,当真长成了如今雕心雁爪的模样?
“是奚竹的错,这种脏事原不该污了姐姐的耳朵,但我也是担心姐姐行事不够小心,触怒了大公子。”奚竹有些惭愧地低头。
奚容摇头道:“不,还是要多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姐姐也不能耽搁了,这就过去,你赶路这么久也累了,好好休息。”
说罢匆匆走了。
她进了屋来,室内安静,只有一点清泠的水声。
绕过隔断进了内室,就见昏暗烛火下,那轩昂的背影就着盥洗架子的铜盆在洗着手。
奚容一想到奚竹说的,宫椋羽将人剥皮拆骨了,现在又在洗手,她头皮就控制不住地发麻。
挪着碎步走进来,“公子,可要歇下了?”
连她自己也听见了,那隐藏不住的颤抖的尾音。
宫椋羽自架子前转过头来,烛火的光影只照亮了他半边的脸,锋利而阴郁,苍白皎丽,宛如凶兽蛰伏窥伺着她。
刚沐浴过的人泛起清新干净的水汽,奚容过来得急,不知道有几缕碎发没有挽好,柔顺地贴着脸颊脖颈,湿润莹白的肌肤显得更加楚楚可人。
她走近时,像尸山血海的战场里吹过的一阵清风,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腥味从鼻端散去。
宫椋羽微微歪头,压抑着冷漠的外表下,那点鲜为人知的亢奋。
他今夜去审问鞑子不过是个籍口,自见她后,心绪便不静,鼓噪着要做点什么。
只可惜横飞的血肉慰藉不了精神。
那什么可以?
他干渴得像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中,苦等着谁来一碗施舍浑水。
现在眼前就是一泓甘霖,宫椋羽的眼神渐渐转暗,他不可能不贪婪。
奚容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的身影在烛火下快得模糊溃散,一阵檀香混着淡淡血腥的气味在鼻尖逸散。
然后自己的身子被攫住、上升。
反应过来的挣扎皆被轻松压制,天地自那四方的屋子,缩小到床榻之中。
两人距离猛然贴近,心跳一瞬间失了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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