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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肃阳凭着一股酒劲前冲,没人拦着后止不住去势,踉跄几步跪倒在了地上, 像是在给宫秋庭行大礼。
宫秋庭牵起唇角,讽刺之意十足:“三弟不必行此大礼,请起吧。”
“宫二!”宫肃阳猛仰起头盯视着他, 一双眼睛跟淬了火似的要爆突出来,撑着勉强站了起来。
“老子绝不会放过你!”
他醉了酒,一时间天地之间自个最大,尊卑体统全忘了, 连第二日老夫人会不会罚他都不管, 只一心要出口恶气。
后脚猛蹬, 绷紧了头皮扑冲上前,站在后边的奚容忍不住瞪大了眼。
宫秋庭站得更前,直面醉汉莽撞的气势,面色未泛起一丝波澜,堪堪挨近之时,抬起长靴直接朝他胸膛踹了一脚。
巨大的力道让宫肃阳痛嚎一声,飞了一两米的距离。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止住势,脸上被坚硬的石板划破数道血痕,登时泛出血珠,身子痛麻了半边,有些动弹不得。
“你——!”他手在地上扑腾着要再战起来。
宫秋庭上前助他一臂之力,一手抓着衣襟将人从地上提起,又是一贯,宫肃阳像扑腾的鱼被强按在地,痛得嗬嗬出气。
“三弟就这般本事?枉为兄期待了这许多。”
“你……”他一张嘴就是满口的血沫,难看非常。
宫秋庭嫌弃地松了手,顿觉十分无趣,转身就要回屋中去。
宫肃阳被那如看蝼蚁的眼神刺激到了,伸手想去抓他衣袂,今天他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可宫秋庭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衣袂轻动,宫肃阳伸出的手落空,接着又是一脚,将他送到了庭中开得正好的一丛牡丹花中。
身子撞碎了一口沉重的九彩如意六方花盆,登时呕出了一口血来,浸入了身下的土中。
最终他连宫秋庭的衣角都没沾到,就没了动弹的力气。
奚容从未见公子就教训过家中姊妹,不知道是什么惹他这么生气,心有疑惑,但现在只敢心惊胆战地看着。
宫肃阳烂在地上,看着雪白长靴抬起要上楼去,他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往前挪,还要问个明白:“宫二,两年前的事,是不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
他这两年的失意彷徨,都拜眼前这人所赐!
两年前春烟曾无意间偷听到宫秋庭和江妄子的谈话,才知江妄子这些年在外并非只是游山玩水,还兼为宫秋庭搜集情报消息。
他们说起了岭南今年运送沉香木的船遇上水患沉了大半,此时大肆囤积沉香木,待价格水涨船高,赚下万两白银不在话下。
偏偏周姨娘的哥哥就是茶叶商人,起先从春烟嘴里得到这个消息他还在怀疑,但当日宫秋庭竟主动来问他舅父是否得空,显然是要来寻门路大赚一笔。
宫肃阳当时心跳如鼓,嘴上只说舅父最近外出办事去了,等他回来就让他去拜会宫秋庭。
宫秋庭还说要亲自去寻,吓得宫肃阳当夜就去舅父的沉香铺子告诫他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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