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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帝仙逝,本是信王势大,皇位却传给了当时寂寂无名的当今圣上,传闻当时信王携了真正的传国昭书逃出京城,来日必定复位。
信王虽被诛杀在了京城外三十里的广昭寺,但其子却被属下带着逃脱了,流落人间,搜寻信王遗体后发觉所谓的昭书不见踪影,之后就常有信王党余孽流窜的消息。
正巧其时派出去追杀信王余孽的胡骑校尉李如奎,久无寸功,已让今上耐心告罄,宫秋庭才乘势请了此事。
到时有了这桩大功,又兼中书令一派在中说和,宫秋庭就能在如今权力的天花板上凿出一道口子。
皇帝想看到点转机,比起宫家势起,信王后人才是他最紧要的心头刺,能除掉信王余孽最好,若是不行,借此打压一番宫家的气焰,对圣上来都说绝不是赔本的买卖,自然欣然同意。
宫秋庭得了皇命,没加耽搁地就出了京师,往北面而来,正好途径荥阳,便回来看看老夫人。
两年未见,老夫人思孙心切,就算只是住这一日,也要大张旗鼓地将有怀阁里的东西都换了一回新的,晚上更要弄顿丰盛的家宴给他接风洗尘。
不过宫秋庭打算将奚容留在这里,之后说不准就要穿山入林,不适合带上女子。
待归程之时再途径荥阳带回京师,也能再看一回老太太。
晚上家宴,知道宫秋庭第二日要赶路,老夫人就不准别人给他敬酒,朝廷的事有大老爷做主,她也不多干涉,只在一旁细问,在京师可瞧见哪家的姑娘好。
宫秋庭垂眸看杯中舒展的茶叶:“孙儿整日忙于公务,见的不是朝臣就是小吏,不曾注意过哪家的小姐。”
“唉,你啊,”老夫人指着他摇头,“那还是得祖母帮你相看不是?”
这一句他没有很快就应,但也清楚已至十八,娶妻之事再是厌恶不喜,也不值当再拖。
便打算回来之时和老夫人透一下口风,让她先相看着性子良善温婉的女子。
如此,也好早日给奚容请个良妾的身份,两年前和奚容也是这么商量的。
但一想到屋里要多个别的女人,一股子不适涌上来让人皱眉,他不喜欢自己住的地方平白多出来一个外人。
到时候请她另居别处就是,不过这些私事散碎,他现在还不打算说,只等归来之时再计。
此际本该是顺势点头,让老夫人提前相看着的事,他却没动,只是笑笑:“大哥还未娶妇,孙儿怎敢先行。”
是口不对心,还是下意识推脱,不想深究。
茶杯放下,澄澈茶水散开一圈波纹,他不动声色地藏住那点不悦,这顿家宴吃得索然无味。
他不顺心,宫肃阳却比他更不好过,见陪在主席的宫秋庭春风得意,高不可攀,还偏要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他就气出了一肚子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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