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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虽官至中书令,也要陪侍在母亲身边,在一旁连连点头。
众人都知道,这是正式认可宫椋羽的身份了,一时间席上众人面色各异。
宫秋庭见宫椋羽还能神色如常地出现在宴席上,不禁有几分欣赏。
他虽然在有怀阁上,也知道老夫人和大老爷一回来,就会带着他认人去了。
他们不喜欢留隔夜仇,那两家人,欺负过宫椋羽的,有一个算一个,只怕下场都不太好。
老夫人也确实带他去了宫家的地牢,那是一处污浊的地方,她多年未曾踏足。
知道顶头的主子要来,早有人洗扫了一番,但气味还是说不上好,地下的寒气更是冷到骨头缝里去,穿着单薄的人丢到这儿来,没等动刑就要受不了了。
守牢的是从军里挑出来的人,还有前京城沼狱的老人,见多了血觉得讨厌,平日里拾掇得也算干净。
两旁的烛火燃着,却照不亮几尺外的地方,前头仍是黑洞洞的,像巨兽的张大的嘴,让宫椋羽想到了曾经住过的地窖。
但这里却比地窖干净很多,没有腐臭黏腻的味道,只是冷。
他对害怕的感觉十分迟钝,在这漆黑的地方只觉得有许多不好的记忆漫上,心口压抑得很,但还能忍耐。
走到尽头就是刑房,三家子九口人,密密匝匝地拿麻绳连在一起,都被堵了嘴,还在哼哼着发出聒噪的声音,像一群猪猡。
另一边放了三张带垫子的檀木椅,等着他们到来。
在椅子上坐定,对面那一群人见贵人来了,马上就想拱上来求饶,被牢头响了清脆的一鞭,他们扣在地上的手顷刻红出一排血道。
宫椋羽借着摇晃的烛火,从他们的脸上一一看过去,都是前几年每日见的,连卖神仙散的夫妻都在。
老夫人开口:“椋羽,你可还认得这些人?”
他答:“认得。”
“他们平日里都是怎么使唤你的?”
宫椋羽慢慢回忆着,微哑的嗓音从数九寒冬拉磨洗衣,到头无片瓦同牲畜争食,皆缓慢道了来。
大老爷的眼神渐冷,直至比这地牢阴寒。
底下的人看出了主子的不愉,抓了一个男人绑到刑架上,排开一列细小的刀针剪凿,直接上了刑。
阵势不比鞭笞炮烙吓人,但从男子猛地颤抖如癫痫的反应来看,痛苦怕是只高不低。
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宫椋羽的话,跪地的家眷等人退潮的鸟儿一般,缩到角落。
他只是缓慢地眨了下眼,
“椋羽,接着说。”大老爷不让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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