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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离此地有半个月的路程,药养听起来也非一朝一夕之事,老夫人才刚找回大孙子没多久就要将人送去幽州,尚还拿不定主意。
宫椋羽别的不懂,但听到“习武”二字,就想起奚容和他说的故事,脱口只说一句:“习武,当少将军。”
这句话引起了满屋子人的注意。
宫秋庭听完若有所思,大老爷慈爱地问他:“你想当少将军?”
宫椋羽点了点头。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风刮起了千堆雪,整座山寺拢在了白色的雪雾之中。
万嬷嬷打开了隔壁空置的禅房,招呼凝玉和奚容进屋避避风雪。
有小和尚端了火盆,是山里砍下的木材烧的,旺火燃得很高,她们围坐得也就离火盆更远。
宫家每年的香火钱给得大方,又是世家高门,即使只是她们这些贴身的奴仆,在寺中也是能得几分礼遇的。
将红薯花生埋在盆里,几人小声聊着闲话,没多久,质朴但勾人的香甜味道就冒出来了。
拿火钳子拨弄出花生,奚容揉开它红色的外衣,兀自发呆想着自己的事情。
方才和宫椋羽滚下小坡时,她隐隐产生一个主意,或可拖住一时半刻,只是端看宫秋庭对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上心。
“奚容姐姐,你今日就要回有怀阁了吗?”凝玉知道二公子回来,有些怕奚容也走,她既不想独自对着春烟,也不知道怎么伺候话少的大公子才算得上好。
奚容回了神,在万嬷嬷面前也不好显露情绪,笑道:“这自然得瞧老夫人的意思,但大公子如今很好,你无须担忧。”
万嬷嬷见红薯熟了,坐在一旁掰着吃,这种事关主子的话题,她向来是不论的。
疏钟几声残响,精心炖煮的斋菜就往隔壁送过去了。
这边也送来了几碗斋菜,等吃过之后,隔壁方丈禅房里的话说完了,风雪稍停,她们重新站回了门边。
大老爷自屋内迈了出来,瞧着灰蒙乱舞的天气,说了一句:“瑞雪降下,喜处万千家啊,回家吧。”
方丈也说道:“晚些风雪更大,恐埋山道,宜早不宜迟。”
出寺的路上,奚容偷瞧了宫椋羽一眼,见他神色尚好,心中稍定,看来宫椋羽的身份已没有疑云。
一行人坐上马车往荥阳城赶,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嘎吱的声音。
奚容本想依旧和宫椋羽坐了一架马车,但宫秋庭受了伤,需要人看顾着,舍她其谁。
“我已与老夫人说过,你无须去大哥处伺候了。”宫秋庭端坐在车中说道。
奚容错愕了一瞬,以为他已经和老夫人秉明的通房之事,但一想那屋中还有同玄大师在,必不可能提到这种俗事。
思及此,她心内稍稍安稳下来,应了句“奴婢知道了”。
宫秋庭没从她眼中瞧出欣喜或失落来,神色也跟着淡淡,闭目养起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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