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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黑影不曾离去。
可奚容觉得不能再任他闹下去,她觉得不像话,便咬牙和他说起正事:“公子可与老夫人说了……那事?”
宫秋庭起先还疑惑地轻皱眉头,等了悟过来,抱着她的腰笑得欢悦:“我的梨儿也这么着急吗?”
……她确实着急,但急的是别的。
瞪了他一眼,奚容有些气鼓鼓的:“公子不说就算了。”
可爱的模样让宫秋庭失笑。
“哪个丫鬟像你这么大胆,来和主子打听这事,”
他忍不住刮了一下奚容挺翘的鼻子,“不过纵容你一回也无妨,今夜我便和祖母说,给你一个名分,可安心了?”
不要!她绝对不要!
丫鬟尚能偶尔出府,通房是一年到头都要锁在院子里,不得自由的。
况且那日见着的孙家抑或是梁家的小姐,哪个都不像能给她好果子吃的模样,以后在她们谁底下讨生活,失宠那日就是她任人磋磨的日子。
且主子没嫡子之前,通房丫鬟不能有孕。
宫秋庭一日不成亲,那就是没有尽头的避子药,喝多了就再也不会,他又能因容色护她多久,最后左不过守着一个四方的小院子,孤苦老死罢了。
短视的只能瞧见眼前的风光富贵,她却想凭自己好手好脚自在活着。
而且,还有言清先生……
她真正的心仪之人,是那个关怀天下女子,举止有礼,儒雅随和的男子。
就算她如今已经配不上了,奚容也想跑到广阔的天地里去再见他一面,用自己的双手证明,言清先生说的是对的。
期盼他能笑着看自己一眼,夸她是个自强自立自由的人,是傲立的树不是攀附的藤,这也就够了。
所以奚容绝不要给宫秋庭做个日子一眼就望得到头的通房。
可今晚他就要和老夫人说了。
她有许多的念头升上来,甚至想说自己和别人有了私情,但奚家老小都指着她过活,她不敢。
奚容想得额头发汗,只能先藏起自己的脸。
满怀清旷的蓬莱香吸入肺腑,像他对自己密不透风的困锁。
见人埋在怀里不出声,还以为她是害羞了,宫秋庭下巴轻磨她的发顶,叹息着说:“也只对你这么心软了……”
“大公子!”凝玉的声音终于传到了这边。
奚容听这声音不对劲,是宫椋羽走丢了吗?她急忙就要从宫秋庭的怀里出来。
谁料他右臂收得很紧,凉薄眼眸似在瞧她,余光却落在已经空空如也的窗户上。
“奴婢是陪大公子来的,他若是出事……”奚容正准备说理,却见他干脆地松开了手,不免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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