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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个小丫鬟,无从反抗,但只要她是“无奈”被老夫人留在这边,为着孝道,二公子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可今日二公子才说了明天就来接她,自己也该想想明天怎么继续待着这院子里才是。
晚间吉光过来叩门,说二公子担忧长兄睡不安慰,送了些安神的香料来,奚容本就是和衣而睡,起身来开了门。
吉光瞧了眼她那张略显凌乱的小榻,才去听她说话。
屋内有人睡着,奚容声音压得很低:“谢二公子关心,大公子这儿的安神香已经点上了,但二公子送来的自然是好物,我先拿去放好。”
她和吉光熟稔,二人也无需客套。
“既如此二公子也该安心了,奚容姐姐多日不回去,吉光也伺候不好,还得烦请奚容姐姐哄哄二公子。”
吉光大半夜地多跑这一趟也是无奈,但别人知道,吉光还是明白的,宫秋庭这是闹着脾气呢,偏又不知是谁给他气受,只能让奚容来哄。
奚容垂眸掩下情绪,应了一句:“奚容知道。”
吉光得了这句也安心地回去了,他的苦日子也快到头了。
第二日卯时初,天还未见光亮,东厢里就已经响起了动静。
宫椋羽早早就醒了,奚容跟着起身伺候,但他多有不自在的地方,还夺了帕子自己胡乱擦了脸。
奚容心里有事,时不时看他一眼,斟酌着说话的时机。
昨晚她就想清楚了,老夫人现在十分心疼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子,他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若是开口,只怕老夫人没有不答应的。
但这也得他自愿开口和老夫人说让自己留下,绝不能让宫秋庭知道是她引导宫椋羽说的。
自己这段时日对他还不错,只要有意无意说几句,应是能成事的。
奚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昨晚睡得好吗?”
宫椋羽停了动作,看向她点头,被窝里温暖得很,也没再闻到寒冷又熏人的臭味,但他还是不安,所以早早地行了过来,看见屏风外走进来的人影,见到奚容的脸时,他的心才定了。
“我待会就要走了,你一个人待在这个屋里,会有别人来伺候你的。”
奚容说完眼睛看向他,想知道他心中是何想法。
可宫椋羽只是愣住,痴问了一句:“别人?”
“嗯,你虽不认识,但老夫人挑的,想来是极可心的丫鬟。”奚容着意强调了“不认识”这几个字,说完又有些心虚,暗自告了声罪。
人好愣着,也不知听没听到她说的话。
奚容自床边的坐凳上起身,试探性地走了几步,说道:“那我走了。”
手腕终于被人握住,她回头看,宫椋羽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称得上着急的神色,急声喊:“别走!”别让不认识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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