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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容谢过起身出了门去,她们也双陆也打完了,挪坐到花厅正中的罗汉床上。
戴着斗笠的人很快被带到了花厅之中。
阿松似是没进过这种富贵地,哪里都是一尘不染的,也没有熟悉的臭味,纯然与他先前待过的地方一点都不同,堂上的人穿的也是金饰玉器,灿生宝光。
一切都陌生得让人害怕。
被奚容拉着,他一步一蹭地往前,还不时想跑出去。
脚下还是奚容路上给他买的布鞋,踩在富丽堂皇的地毯上,谁看了都觉得委屈了这块地。
老夫人看着被拉进来的人骨瘦如柴,仪态瑟缩,穿的也是入不得眼的破衣烂衫,不禁大失所望,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像他的孙子呢。
她不禁迁怒奚容:“这就是你说的像?”
宫莲也说:“奚容姐姐别装神弄鬼的了,快让我们看看吧。”
两声诘问让阿松彻底要怕,他到底是男子,猛地发力将手挣脱了奚容的牵制,撞开毡帘就往外跑。
幸好帘子厚重,奚容才得以重新抱住他的手臂,但老夫人已经看不下去这一出闹剧,示意月钩上前。
月钩点点头,趁奚容拉住人耐心劝说的功夫,之间将他的斗篷掀了下来,一时间那张脸惊惶地往望堂上看。
这一掀开,那张脸直愣愣晾了出来。
满室皆惊,尤以老夫人最为震惊。
堂下算得上衣衫褴褛的人瘦得不行,可和宫秋庭仍有八分相似,怪不得奚容坚持让老夫人见他一面,这实在是
太像了!
宫莲和宫盈即使不合,也忍不住面面相觑。
老夫人疑心自己老眼昏花了,踉跄地被万嬷嬷扶着走下来。
阿松一见到人往自己这边来,又下意识地想抱住头,奚容忙安抚他:“没事,没事,她不打你。”
老夫人凑近了看仍然觉得像,那双眼睛,活脱脱的就是自己大儿子的眼睛啊。
“你,”老夫人皱紧了眉,抑制不住眼眶的酸意,她转过身去擦了擦泪,喊了声:“万嬷嬷……”
万嬷嬷也恍惚着,听到老夫人喊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挤上前去拉开阿松的衣裳就要看他的后脖子。
阿松挣扎不止,以为这人要抢自己的衣服,瞬间目露凶光,抵着头就要顶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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