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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洛阳兴起的东西,就如同指示标一样,各地纷纷有样学样,奈何这纸现如今只有何家有卖,因而求购者汇聚,让何家一口气将亏空都补了回来,至于这纸背后有甚纠葛,是否叫抱朴真纸,关他们商人什么事,他们只负责倒卖。

就连何家嫡子都因为大方地送同僚、上司纸张,而被破格提拔,眼见何家阴差阳错要因为纸张而收拢亏空积聚财富,何七郎嘴上起泡,舌头溃烂,火一下就上了起来。

尤其每每从袁氏豆腐路过,都能看见袁依婉不紧不慢让辛离离练字时,这种担忧的火气达到了顶峰,怎么就都不在意呢!

对此辛离离表示,因为他们已经有应对之策了啊!

何家之所以猖狂,还不是因为现下纸张只有他们独一份能产,可当各地均有人会造纸呢?

笔锋一钩,锐利之气扑面而来,《抱朴真宣纸术》跃然纸上!

造纸术是她辛离离提出,经司马佑安改进,抱朴真小道长们具体操作而彻底成型的,这是属于大家的智慧成果,是以在发现何七郎被何家软禁,导致市面上厕纸断绝,纸张高价时,大家都觉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只有一人会造纸术太危险了。

那段日子为了供给求到他们面前的百姓,小道长们一直在造纸,偷偷送给百姓和读书人,可谓是过了一段昏天暗地的日子。

他们不为名不为利,只想让百姓们都能享受到纸张的便利,既然如此,为何不敢公开造纸术?需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因而大家聚在一起商议过后,一致通过了将造纸术向外传授的方案!

辛离离觉得道长们心怀大爱,又岂知他们也是这样觉得她们的,一份造纸术,足够将她堆成京口县乃至整个大立朝最富庶之人。

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将造纸术向外传授,那传给谁便也是抱朴真道观要考虑的事情了,吸取何七郎的经验教训,空空子同无虚道长、司马佑安一起商议。

司马佑安凭借着前世自己在皇帝舅舅那看的舆图,给道长大致画了整个大立朝的州府分布,没注意到空空子看见他的目光复杂。

大立朝原本版图二十四州府,经蛮人抢掠,现只剩偏南下的十六州府,其中京口县位于京口州一偶,与洛阳之间隔了一个青州。

以洛阳为中心辐射,十六州呈众星拱月之态,尤以洛阳头上的北方州府最多,若是蛮人南下,第一个攻击的便是他们。

可北方天气寒冷,加之寒潮虎视眈眈,农作物减产,便是山上树木都十不存一,是以北方很难能造出纸来,便只能优先考虑南方州府。

如此一算,只有十个州府能承担造纸一责,便也够了。

空空子年轻时曾游历大立朝,所以他知道,司马佑安画的舆图是正确的,也正是这点让他更担心司马佑安的身份,也不知他父是谁,能看见舆图的孩子啊,身份想来是不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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