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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她当时做豆腐一样, 好似她本就会, 又或者, 她学过。
那么,前世今生两辈子,他都没见过她嘴里那种光滑似婴儿肌肤、雪白似天上飘雪、柔软似丝绸的纸张,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除非她见过。
处处是破绽,还不知收敛。
他将手压低,让低着头的她也能看见:“为何要做纸?说实话。”
“嗯?”辛离离不假思索道,“原材料是树皮的纸成本低,到时候家家户户都能用上纸,这不是很好吗?”
她眼里坦坦荡荡,没有半分他曾以为的她要用此牟利的想法在,她可知她说了什么?
人人都用得起纸,多美好的愿景。
见他似乎被说服了,辛离离上杆子撒娇道:“大郎,你帮我们造纸罢,要造不出来了,你动嘴,我们干活就行!”
他确实要跟着,不然他怕他们一起将道观都拆了。
本来是想先整个雏形出来,而后再说动司马佑安做抄纸槽、竹帘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辛离离,巧了么这不是,提前勾他加入了!
司马佑安拿出房间空白竹简,示意辛离离坐下,打手势道:“将你知道的流程告诉我。”
辛离离心里一突,“知道”这个词就很微妙,小反派什么意思?
在他眼神看过来时,她不禁坐直了身体,怂怂的将自己能够记得的东西悉数全告诉了他,顺便又将做豆腐的过程又说了一遍,她总觉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司马佑安心中有了谱,带着辛离离走出房门外,趴在他房门上的小道长们一个个受惊吓般往后退。
辛离离在他身后探头,对将她供出来有些羞愧的小道长们道:“你们师叔要与我们一同造纸啦,他现在要去看看我们泡料泡的怎么样了,走走,一道去看看。”
指挥着小道长们,将所有的水桶都集中摆放在道观后院偏僻不碍事的地方,挨个掀开盖子查看浸泡情况。
每每他说一种,辛离离就能准确报出浸泡天数和几捆原材料,说到后来,司马佑安都不问了,只余辛离离介绍的声音。
从小做到大的生物实验、化学实验、物理实验就是辛离离的底气,她不止每一桶放置的原材料重量不一样,放置的时间天数也不同,还将不同品种的树木分了两组,另设了对照组。
这样设置,结果一目了然,只需静静等待时间到,记录实验结果,就能知道适宜的浸泡时间和材料。
司马佑安和一众小道长一样,眼神牢牢挂在凯凯而谈的辛离离身上,半分不曾移开。
辛离离低头翻着已经泡了五天,长得颇像正常树的树皮,将其拿出来,皱着眉头说:“怎么都烂了。”
不止烂了,泡在其他水桶中的材料还发黑了,黑乎乎的纤维怎么造纸?看来它不是构树,淘汰!
那另一种枝丫繁多,开着小黄花的树就是构树了!
最近的辛苦没白费,小道长们听辛离离说一个个也十分开怀,干劲十足,司马佑安微微颔首,说出下一步工作,他们就齐齐去厨房找柴刀,奔向竹林,合众人之力砍下了一截矮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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