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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一声响彻在耳边的闷雷炸醒的,与此同时,耳边出现了婴儿凄厉的哭声,让她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袁依婉赶紧将她拢在怀里,摸了两下头发,“无事,无事,打了闷雷,你和大郎在这待着,从母去看看。”
小婴儿吓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丑哄得小脸通红,睡觉的时候袁依婉本想自己照看两个婴儿,但无丑不愿意麻烦她,执意将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平常她们两个是非常安静的,可不知道怎么了,今日怎么哄都还在哭。
袁依婉过去挨个哄抱,此时便又是一片惊雷响起,不是一个,而是连成片的,你声响罢我声响,别说两个襁褓的婴儿了,辛离离都被这响雷吓得已经贴在司马佑安身上了,撕不下来的那种。
她死死攥住司马佑安的衣袖,呼吸声明显粗重了不少,伸手去摸就能摸见额头上浮着的薄汗。
没有什么准备,突然打这么响得雷,还是从睡梦中被打醒的,她当真是有些被唬住了。
司马佑安侧头瞧她小脸惨白惨白的,便放下了想要抽出衣袖的手,自己掐起手势来。
下雨了。
窗户上很快被拍上霹雳吧啦的响声,那是雨滴被狂风甩到窗户上的声音。
这夜,无数人家被惊雷于睡梦中打醒,纷纷起身察看,而后惊异道:“还真下雨了!”
次日一早,风、雨、雪,一样都没有停的,大家将门打开,凉气瞬间涌进,将屋里的热气席卷一空。
无甲探出小脚,叫道:“结冰了!”
辛离离在床榻上站起一看,可不是,下了半宿的雨夹雪,雪落到地上就被雨浇湿了,然后天气冷便结了层厚厚的冰。
无虚道长让无甲赶紧退回来,不要出去滑倒了,陈柏卓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铁锹,这还是他从山脚下带上来的,也不知是哪家商铺遗留的东西。
他道:“我先去铲出一条道来,将厨房里的饼子都拿过来,就用柴火烤烤吃罢,你们别出去了。”
说完,他就冲了出去。
辛离离穿上鞋子,垫着脚透过门缝向外望去,陈柏卓弯着腰,时不时有雨丝和落雪在他宽厚的背上开出小小花儿。
他将几百个饼子拿进来,就又趁着这股劲儿,将膳食堂门窗下的冻冰都除了。
屋里集齐了老弱病残,就他一个劳动力。
看着他不断忙碌的身影,辛离离偷偷和旁边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的司马佑安道:“好像家里有个郎君真的挺不错的。”
司马佑安呼出一口气,白气便在他眼前形成了朦胧的纱雾,前世行刑场上的陈柏卓身影也逐渐被现在这个背景所替代,但他眸中的强烈恨意,他至今无法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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