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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呼吸逐渐下移,她小脑袋一歪就砸到了他脖颈处,眼睛半睁不闭,困得直打哈欠。
待她睡着后,司马佑安才低头看向她明显不正常红润的脸颊,她倒是睡得安心,不问他是谁就敢跟他走,一副好似知道他是谁的模样。
他眸子沉了沉,辛离离,莫不是跟他一起回来了?
走了约莫有一里地,终于看见了京口县的城门,土木混合的古朴城墙出现在辛离离眼中,不是后世经常在电视剧里瞧见的砖混结构,而是用厚重可靠的黄色黏土堆砌起来的城墙。
城墙上坑坑洼洼并不平整,风吹过,好似有细小的黄泥被剐了下来,它沉默地伫立在这里,像他们诉说着过往经历。
她直起身子,眯成一道缝的眼睛因不同寻常的景物而瞪圆了,原本睡得迷瞪的人,突然寻思过味,她穿越了!
京口县远不比洛阳繁华,进了城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街道两旁土木混合建造的的低矮房子,脚下不是熟悉的柏油马路,泥土路一直延伸到远方,人们摩肩擦踵,操着一口方言说话。
司马佑安稍一偏头就瞧见她安安静静直起身子观看,似百感交集,又似激动到不能言语,他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便投下一小片阴影。
两人没有过多的去看城中景色,而是急忙寻城中大夫,小辛离离经常来此为父亲抓药,熟门熟路,因此辛离离便指挥着司马佑安向医馆走去,还回忆起这年头没有叫大夫的,都管行医之人唤医者,幸好她想了一番,不然就得顺嘴叫错。
她总觉得司马佑安看她的眼神不像个八岁孩童,耐人寻味的很,怎么着也是个未来反派,在他面前能不出马脚最好。
因而医者必须找,还得体现出请医者给父亲看病的急切,这当中还得用言语转弯抹角告诉医者她父亲已经亡故,其实不必出诊。
果然医者问完,对辛离离一片怜惜,推测其父恐怕昨日半夜就病故了,给她伤口重新包扎之后,便将司马佑安单独叫出。
“你随女郎一起来,可是她兄长?你带着她,出医馆一直往西走,走到快接近城尾能瞧见一间棺材铺,为她父亲定副棺材。”
司马佑安自然听懂了,在辛离离还想叫医者回去看看时,只能再次勉强自己背着她一路走到棺材铺。
还好小辛离离跑出家的时候,知道要带着钱袋,不然恐怕连副棺材都无法为父亲置办,辛家那些豺狼虎豹怎么可能给她拿钱。
死者为大,纵然小辛离离的父亲并不是她真正的父亲,她也不想委屈了他,可为了给他治病家中银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如今手里这些竟只能准备一个薄棺。
她捏着钱袋,眼眶不自禁的红了,好似回到现代痛哭着送走父母的场景一般,浑身冷彻,突的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手心里静静放置着一个钱袋,便如寒冬腊月为她燃起一捧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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