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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除妖师、咒术师和虫师,你都能胜任,这一点很奇怪。”
林雪问:“或许,是因为国籍不同。我老家有句话,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之前在老家,对于邪物通常称为灵异,没有你们日本分科分得那么清楚。”
“在东方的凤凰与在西方的不死鸟,两者不是同一种生物吗?”银古反问。
林雪心兀自地往下沉,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在慢慢地滑入了深不见底的漩涡,怎么也逃离不出去。
她并不恐惧梦野间带来的毁灭性灾难,只是她有点害怕她的与众不同。
如果说学校的中文社团与黑子是日常的世界,五条悟和虫这些代表着异常的世界,她游走在普通与异常这也无所谓。可在异常的世界中,她又显得与众不同,这会让她陷入了恐慌中。
没有谁愿意做那个异类。
脊背无端升起了一股寒意,林雪冷得头皮发麻,气息变得凌乱急促。
攥紧着手掌,尖利的指甲刺入手掌心肉,疼痛能让她的恐惧消退了些。
几秒后,林雪重新冷静下来。
林雪的目光落在了五条悟身上,问:“你觉得呢?你的那双眼睛能看出我身上有什么不同吗?你之前就说过我咒力被封印了。”
悟立着手肘撑在桌面上,他手掌托着腮,口吻轻淡:“我刚才认真地想了,银古先生说的没错,但还有别的原因。”
银古不明白,看向悟。
悟唇角带笑,悦耳的嗓音中带着一种神秘迷离的味道,“或者说,我与银古先生都没错。我看到的是你咒力被封印,青光咻了闪了下,你身上咒力波动。而银古先生则是嗅到了你身上虫的气息。”
林雪很快明白了,她面无表情道:“你是说在我身上既有咒力也有虫,也有可能有妖力。”
“是哦,不过呢,银古先生说的梦野间可以试一下,你回家翻一下枕头,看看是不是真的藏着虫。”
那双惊艳的蓝眸闪着漂亮的碎光,他好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脸上笑容邪气和恶劣,唇角弧度加大。
又是咒力被封印,又是身上藏着虫,那是不是她还可能是个妖怪啊。
不合时宜地,林雪脑中浮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的心脏在刺痛,脚趾忍不住地蜷缩着。
脑中已经有个令她恐惧的。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太粗心了,她怎么忘记了父亲的存在。
当年父亲提出来日本生活,带走了母亲。
之后父亲死了,在回老家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死去了。
她当初明明难过得哭得晕过去,撕心裂肺趴在父亲的棺材盖上哭嚎着。
但随着时间推移,刺骨疼痛消弭很多,连父亲的身影她都记得有些模糊。
那个是她的父亲啊,就算是母亲不再提起,可怎么会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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