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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母说她最近联系了国外有关胰腺癌方面的专家,姚文澜身子虚,动气手术来也是件麻烦事,即便是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也表明手术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家里虽有个医生,但专业不对口,帮不上什么忙。”程母叹道。
外科医生束手无策的事,只能由内科进行化疗,但这不过也就是延长一点寿命的法子,可能活一年,也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姚文澜确诊至今,兜兜转转也过了有小半年的时间,饭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寂,最后还是姚文澜看不过去,淡淡地笑了:“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不用太为我担心,捱不到寿终正寝的时候,只能算我福分浅薄。”
程母“哎呀”一声,不赞同道:“怎能如此说?你福分大着呢!”
姚文澜仍旧笑着:“你说得对,这些日子我也觉得好了很,再在家里养下去,多活十年也没问题。”
她心态放的轻松,以往担忧她走了后闻栎该怎么办。可现在看来,程家皆是良善之人,虽也有富贵人家的傲气,但这份傲气淡淡的,日常相处之中根本感觉不出。若说能亲切感受到程家与普通人家不同,实属庞然大物的一次,还是她重新遇上闻楚天时。
这件事发生在闻栎出国的时候,姚文澜没来得及和闻栎讲,却在饭桌上被程母提起了。
说起来还是有几分尴尬的,在姚文澜眼中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程母认为她一直闷在屋子里也不利于养病,便挑着个人群不太拥挤的公园,选了个晴天带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没曾想就遇上了近三十年未见之人。
姚文澜和年轻时比起来,除了发间长出的银发,眉间的几道皱纹,因为生病染上的病弱气,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以至于闻楚天遥遥地望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轮椅上由人推着的姚文澜。
她不能久站,出门只能以轮椅代步,程母走在一边陪她说话,推着轮椅的是家里工作了多年的女佣,眉目慈和,静听着二人讲话,偶尔也能插一句嘴。
特0别是在聊起孩子的时候。
闻楚天一开始并非十分肯定,追上来犹疑着叫了两声“文澜”,看见姚文澜脸色微变,这才加重了语气,惊喜道:“果真是你!文澜。”
姚文澜不想同他相认,事实上她认为也没这个必要,他有家庭,外头传的美满,大家各过各的,不是挺好?
于是她让女佣换条路走,闻楚天还是想追上来,程母微沉了脸色,挥了挥手,不知从哪冒出两个黑衣保镖,一边架着一只胳膊,把人拖着走远了。
姚文澜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笑道:“没想到还有保镖在。”
程母淡笑:“出门在外,总要小心些。”她语气很平,姚文澜却像是从中听出了年轻时的风风雨雨,程母没说下去,她自觉地也不问。
今天的太阳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可在外面待久了,又嫌有些晃眼。姚文澜道她累了,想回去躺会,程母说好,一路寂寂无言。
坐在车上时姚文澜问:“你怎不问我那是谁?”
程母迟疑着回答:“小栎的父亲?”
她事先调查过闻栎的资料,她知道闻栎出身单亲家庭,他的母亲甚至是未婚先孕,父亲是谁送来的资料上是未知状态。但同时见过闻楚天和闻栎的人,再见闻楚天与姚文澜之间似有牵扯,心中也能推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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