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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之路渺茫，她没有说，宁风致或是自己去赌那一丝成功的可能，哪怕他们俩人的资质足够，也没有说，要与那人生死相随，殉情而去。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唐啸也沉默不语。爱别离苦，心有挚爱的人最是清楚，悔恨、错别、失去，无时无刻不在噬咬心脏，无论离去还是独留世间，太过沉重的感情，实在不想让孩子们去尝一遍那种滋味。

唐三也是年轻人，如今他和小舞心意相通，正是热恋时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才好，光是想象一下与小舞分离，痛失所爱，就已经无法抑制的生出恐惧，换做他来，绝对无法平静的回应……

“五十年与他相守，五十年用来怀念他。”

她莞尔一笑。

不知何时已出落得婷婷玉立的少女立于厅中央，透过窗楞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其实也未必就到这地步，可当她说起那人时唇角始终萦绕着温柔的笑意。

让人再难追问下去，生怕从中窥到那掩藏在明媚活泼下延绵不绝的深情。

“若有一日，他不再爱你呢？”

那道沙哑的声音继续问。

“昊弟……”

“爸……”

气势汹汹的男人仍然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儿。

宁凛凛这次回答得还要快，“那就好聚好散。”末了，还补了一句，“还得给精神损失费。”

那双明亮而灼灼的眼眸信誓旦旦，让有些激动的唐昊趋于冷静，另外两人也着实松了口气。

唐三嘴角抽搐，觉得自己几个真是杞人忧天，不知道宁叔叔听到这番回答该是何心情。

“你真舍得离开他？”这回问话的是唐啸。

他确实惊讶了，看大侄女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还真是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这也得分情况吧，离别未必等于负心，很多事情都要长远来看，他不愿与我一起强按头也没有用。”

她想起前世，曾经形影不离亦师亦友的人，曾经天真而诚恳的许愿过永不分离的自己，而最终对方还是选择了离去。

痛苦是漫长而深刻的，她在时光中反复回味，被抛弃的惶恐亦或是自觉被背叛的情感，同样明白了很多东西。

世事大多不能用黑与白衡量。

站在她的角度的确是失去了曾经非常重要的人，痛苦是真实的，也许还可以放任自己去恨。

可那个人并未对不起自己，相反，她得到了很多很多，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累赘，成长为能够自保，甚至更好的存在。

他只是有想要做的事情和自愿背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