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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苍白而孱弱,几乎是靠着松代一树进入世界内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简单训练,才浅浅长出一层覆在骨骼上的肌肉。
高挑、瘦削、无害,这大概就是这幅身体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
而就在几秒之前,他丢出那个孩子时的神情和这幅身体一点也不搭。
在千分之一的某个瞬间里,他敛目垂眸,神色平静的不像是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像是第一次面对死亡。
恍惚间嘴角带出的一点悲悯像是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神明。
而五条悟现在抱着这个人,几乎无法抑制地想,原来我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原来换做谁你都会去救。
松代一树可以为了他慷慨赴死四次,同样也会为了路边素不相识的幼童以命相搏。
就好像世界上所有人的生命于松代一树都重于泰山,只有他自己轻若鸿毛。
五条悟一瞬间心里冒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就像他现在抓住了这幅躯壳,而在躯壳里,包裹的是一个他永远也抓不住的灵魂。
代偿般地,他下意识想把这幅躯壳抓的更紧些。
但还没等他使力,指腹牵扯到周围皮肤时的动作就再次牵扯到了伤口,血液从尚未凝固的伤口里渗出,一路顺着后脊往下滑落,润进深处的腰窝里,洇出一片暗色的红。
这点红似乎要比即将到达眼前的攻击更让他心惊。
五条悟一激灵,他迅速换了个姿势,从上面揽住松代一树的后颈。
松代一树还在昏迷中,就这样顺从的依托着他的手臂,浅浅俯在他颈侧。
五条悟托着这片后颈,却感觉手中是一片即将飘走的虚无的风。
迟于他一步的攻击这才堪堪到达面前。
裹挟着滚烫岩浆的咒力骤然停顿在他眼前,而后,就像是隔着一道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天堑一般,炙热的岩浆四散溅落,落到地面和墙壁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但却再也不能接近五条悟以及他身前的松代一树分毫。
这段距离在无下限下被拉长至约等于无限的距离。
五条悟出现的太突然,漏瑚瞳孔一缩。
五条悟拥有无下限在咒术界内并不是什么秘密,更不用说不久之前漏瑚还曾经与他交过手。
正是交过手,所以才知道自己在这场交战中没有丝毫胜算。
如果上次交手的时候花御没有及时出现,那么他必死无疑。
和上次花御救走他一样的招数不可能再在五条悟这里起作用,而且现在四周的环境也不是利于花御施展术式的森林湖泊,而是城市的钢筋水泥。
更别提这次花御根本来不及赶过来。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但自从看见五条悟之后它脖颈上的伤口就开始隐隐幻痛。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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