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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猜到的?”葛朗台这次选择开门见山。
欧也妮同样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缠:“爸爸,我了解你就象你了解我一样。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心里同样把自己的东西看的很重。”
“泰伊古太太来的头一天,我就知道她瞧不起我,可是她不得不掩藏这种情绪,因为她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今天问她是不是熟悉巴黎,她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是这样一个对巴黎十分熟悉的贵族太太,却甘心每年只领五百法郎薪水,教一个她瞧不起的学生,还不够奇怪吗?”
“如果泰伊古太太只是为了钱,我想请她陪我去巴黎,她却不同意,哪怕我额外付给她费用也不行。所以她究竟是不是急需用钱,还真是让人费解呢。”
葛朗台头一次听独生女对一件事分析的头头是道,赞同的点头:“是的,你说的没错,的确让人费解。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当然跟你有关系,”欧也妮一点也不为葛朗台的推托气恼,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因为泰伊古太太不肯去巴黎,全都是因为你呀,我的好爸爸。”
葛朗台没有反驳,静静的看着独生女,想听听她接下去的话。欧也妮没有让他多等:“你给她希望,让她以为如果她能影响我,让我不花钱,继续过原来那种懵懂无知的日子,她就可以得到你的信任,最终得到所有剩下的财产。”
“三年,不离开索漠的老宅,任由泰伊古太太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而您却没有违背公证书上的条款,我不能因此请财产清算人上门,对吗我的父亲?”欧也妮做最后陈述。
“可是她没能影响你。”葛朗台想起拿农一直拿在手里不撒开的新围裙,有些沮丧的嘟嚷着。
“她当然影响不了我。”欧也妮继续笑着说:“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到过我的信任。”
“为什么?”葛朗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家里你明明对她言听计从,不管她让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因为她姓泰伊古。”欧也妮给葛朗台揭晓答案:“我写信给在巴黎的台.格拉桑先生,知道特劳丰家庭没有破产前,有一位小姐,嫁给泰伊古侯爵。很不幸,那位泰伊古太太跟我的家庭老师一样,因为赌博欠债无力偿还,不得不长居乡下。”
这一次葛朗台没有掩饰自己的沮丧:“你竟然不信任你的父亲,宁肯写信给外人调查他给你请的家庭老师。”
“相信我,父亲。”欧也妮的神情很郑重:“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我真的打算去巴黎,并且接管台.格拉桑先生手里的公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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