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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还是他送我回的家,但我坚持在所旁下的车,推说所里还有个会要开,他也没多问。直到他车子开走后,我才招了台的士回的家。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住处。
当我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邹天没在。只见桌上留了个纸条:我下午火车回上海,邹天。终是怪我呢,本想打电话过去问下行程,想了想,还是作罢。
从窗户看去,雨已渐小,在路灯的反射下像织出了一帘白纱。
躺在床上,四肢百骸了无力气,连脚上的神经都迟钝了,脑中不断回放着今天林启正的话语,还有他挫败的眼神。可我没有退路,只能伤他,将他推得远远的,最好也断了我的念想。
身旁的手机振动起来,懒得接,转过身,可它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强迫我,只能咬牙起来看,是林启正!为什么还来招我?!
那铃声很有恒心地叫着,一声,两声,三声……七声。
终于断了,我赶紧按关机键,猛地把手机丢到沙发那头,把他的衬衣藏到衣柜里,蒙上被子睡下。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翻开被子坐起来,周围黑漆漆的,只有我的呼吸声,很重。那股孤独的恐惧又在黑暗里滋长,慢慢向我靠拢,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触角在蔓延。
我哆嗦着拧亮台灯,不住地喘着。突然记起床头柜里的“舒乐安定”,急急掏了出来,倒出两片,顾不得脚痛,咬牙奔到厨房里找到凉开水和着咽下。这才慢慢瘸着回房。
不得不拧亮了房里所有的灯,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药效发力,无意间摸到沙发里的手机,开机看时,是凌晨两点四十二分,两条未接来电显示,一个是林启正,十二次;另一个是谭应宏,八次。
正想把手机丢一边,铃声突地响起,吓我一跳,一看,是谭应宏。这么晚打来,真有点没礼貌。但药效还是没开始,于是接起,那边很静,呼吸声清晰可闻。
“邹雨,你没事吧?怎么关机了。”
“没事,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问问你,脚好点没。”
原来他还记得我脚伤,看了下肿得老高的脚,碰了下,不由得咧开了嘴,咝了一声。
“擦药没有?猜你就是不乖,肯定没擦。”语气倒像幼儿园阿姨
看了眼拿回来就搁在矮几上的药油,心下感激,特别在我最难熬的时刻。
“嗯,你不睡觉吗?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
“睡不着,记起你,就问问。”他语气很温柔,竟同白天截然不同。
“谢谢你关心,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那……好,晚安。”那头有点欲言又止
“晚安。”
说完,才觉得有点晕眩,估计药力上来了,就这样在沙发上挨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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