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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他的傲骨不在,他恐慌,他嘴里在一声声喊着爸、爸……
像个无助的孩子。
他拼命往花海里走,她和肖也就拼命拉扯他、喊他的名字,但他充耳不闻。不过很快他就陷入了安静,阖着眼靠在矿壁上,面部神情放松得很。
肖也警觉,说了声不好,然后又开始拼命晃他、喊他,试图将他从幻象里拉回来。盛棠是吓坏了,跟着肖也一起,甚至还死按他的人中。
“我就在想啊,如果你身边没人,你是不是就一直睡下去了。”盛棠轻声说。
现在想来也是后怕,幸好江执也是留了一手,只身犯险,如果说当时肖也也摘了面罩,或者换成是她,那么只剩一个人间清醒的还真未必顾得过来。
最险的当属江执最后的状态了吧。
一直睡下去,直到死。
从他当时的状态来看,最后的放松令他很平静,一旦他真的沉溺在那种平静里不愿出来,那就意味着危险降临。
像是这种情况,其实很难从幻象里挣脱出来。
人性如此,逃避危险,沉溺安逸。
江执刚想说翻情真意切的话来感谢她,她倒是直接邀功了——
“所以啊,你得感谢我和肖也,尤其是我,如果没我一个劲按你的人中穴,你能醒过来吗?”
她晃了晃手,“手指头到现在还疼呢。”
这得多大劲啊。
江执忍不住笑了,刚刚困绕心头的阴霾经她这么一嬉戏玩闹的就都散了,他的确是该倾庆幸,庆幸能遇上这样一个明媚的姑娘,也庆幸上天垂怜,没让他弄丢她。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是吗,我揉揉。”
把玩着她的手指,又说,“这么漂亮的手,伤了多不好。”
但凡夸奖的话盛棠都爱听,轻笑,“那是,我要是不画画都能去当手模了。”
江执一手握着她的手,又摊开了另只手,问她,“那我的手怎么样?”
“好看啊。”盛棠实话实话。
他将她的手跟自己的摆放在一起,含笑说,“你不觉得,这么好看的手如果再戴点什么会更好看吗?”
“戴点什么?”盛棠没理解他的话,手表?手链?“那你想戴点什么啊?”
江执抿唇浅笑,攥了攥她的手指,“比方说,戒指。”
盛棠觉得呼吸卡了一下,心脏差点蹦出来。
……
后半夜三人抵达了敦煌。
下飞机那一刻,肖也都恨不得原地做套广播体操,抻胳膊又抻腿的,又感叹说这要是还住之前的公寓就好了,找家足疗店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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