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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oco小姐,你怎么穿着睡衣?”
气泡比言语快上那么零点几秒,但男人的话说出来只剩下了一半。
“嗯,我订的报纸刚来,我忘了换衣服就出来拿了。”洛可可尴尬地掩饰着。
[为什么她总在看我头顶,我今天出门好像涂发蜡了。]
男人的眼神有些困惑。
“抱歉,你的头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洛可可连忙辩解。
[哎,Rococo小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男人更加困惑了。
于是洛可可不困惑了。
头顶上的这些气泡中的文字,原来是一个人的想法呀!
“啊,我不知道,我刚才有些走神,我以为你看出来了。”洛可可搪塞过去。
等男人走后,她扫了几眼大街上的行人,形形色色的路人,几乎每个人头顶都有气泡,除了文字以外,甚至还有图像。
背着书包的孩子头顶挂着大大的[糟糕快迟到了!]
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头顶的气泡圈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甚至还有外表看似绅士的中年男子头顶中的气泡在不断重播昨夜和女人做爱的场景。
洛可可,心理年龄20岁,她从一位天朝女大学生穿到了这个神奇的西方国度,一夜之间拥有了“看透一切想法”的能力。
想想还有些小兴奋呢。
——
几周的生活后,她逐渐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一位自食其力的单身年轻女性,用意外去世的父母的遗产在伦敦西部买了一套两层小楼,一楼开了家花店。
值得一提的是,自己这幢小楼所在的街道有着让她第一次听到便险些被自己绊倒的名字:贝克街。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门牌号:222
不仅够二,还和那著名的221B只隔开一条马路。
不过街道对面并没有住着什么名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男人,只有一位独居的哈德森太太。
日子走得很快,洛可可的养花技巧真得糟糕的无以伦比,她上网搜索过一切养花图文指南,分门别类对照,可养的很多植物仍旧一批批死去。
恐怕总有一天当她的花都死绝后,她就要沦落沿街乞讨的生涯了。
或是用她绝佳的能力,做个察言观气泡的推销员?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她的花死得快,也卖得快,她能很清晰地从买花人头顶的气泡中判断出,他们需要何种花或是准备买花在何种场合送人。
不,只要花天天在谢,就永远不值得庆幸QAQ
日子在那个人搬进对面后发生了转变。
他披着黑色偏藏青的长毛呢风衣,系戴着深蓝色的围巾,只拎着一个大箱子,从此住进了对面的贝克街221B。
那日洛可可在店门口浇花——虽然浇不浇它们都总有一天被她养死——看到那个出租车的头顶同速飙着一个大的吓人内容膨胀的气泡时,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如果说别人的气泡只是一块蒜香面包,这个车里坐着的人脑海里思考着的就是一块十六寸的芝心卷边披萨,上面淋着披萨酱奶酪青椒火腿培根香菇鸡肉牛肉粒……所有一切你能想象到的食材,洛可可只能用我和我那些快枯萎的花儿们都惊呆了的心情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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