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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绳已经用得很旧,泛白而磨损。但仍旧珍惜地带着。
幽碧色的耳坠是不怎么值钱的人造石,细心地钻了孔,挂在脖子上。
夏油杰深深凝视着这对耳坠。
猛地想起十年前的一个春天,他,悟,硝子还有你一起去商业街游玩。路过饰品店时,他扫过橱窗里一对幽碧色的耳坠,随口对你说了一句。
“这对耳坠颜色,感觉很适合你。不过你还没有打耳洞吧?”
“啊、哈哈。是吗?”
你应和着。摸了下柔软的,空无一物的耳垂。偷偷看了眼夏油杰,抿着唇耳尖慢慢地红了。
啊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夏油杰不知道为什么,在过去了十年后,在已经身死的一年后,感到巨大的荒诞与滑稽。
他低下头,疯狂地笑了起来。笑到肩膀都在颤抖。哈、哈哈哈。命运弄人,造化弄人。
他一边笑着,一边咬着牙一遍又一遍试图抱住蜷缩起来,没有安全感地就这么一个人寂寞地死去的,过去的同窗。
他记得你是想要一个抱抱的。
一个温柔的,不会让人感到疼痛的拥抱。这是你最后的愿望,你是爱撒娇又怕痛的孩子。需要很多爱和温柔才能好好长大。或许还需要一个吻,他不确定你喜不喜欢,因为羂索没有吻过你。但他可以,他愿意吻你。他想要吻你。
他可以吻你吗?
夏油杰希望你不要因为他的擅作主张而生气。
颤抖的,迟来了十年的吻,隔着漫长岁月洪流与生死,轻轻落在你满是血痂的唇上。
一个人走过这么长的一段路,一定很辛苦很累吧。不过没关系了,好好休息吧,我的爱人。以后不会有痛苦和眼泪了。只有拥抱和吻,只有温柔和爱。
每一句撒娇我都会回应。每一个眼神都流转着温柔的爱意。
因为我会一直一直、永远永远爱你。
就连死亡也无法改变。
幽碧色的耳坠转啊转啊,晃出一片碧色光影。恍惚间又是那年秋天,你枕在他的膝头。手指紧张不安地攥着他的衣角,闭着眼睛等待耳垂上落下的疼痛。害怕但又期待。
那时候,那时候。
夏油杰想。
他看着你。
看着你嫣红的,颤抖娇嫩的嘴唇,他是想做什么的?
以至于恍惚出神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你已经睁开了眼睛。
“杰?”你疑惑地出声喊他。
如果那时候真的俯下身,吻上去就好了。
如果时光轮转,那年春天,能够亲手为你戴上耳坠就好了。
你含羞娇怯的微笑,宛如雨打落花。
那一定非常、非常美丽。
只是想着,就温柔得让人想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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