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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盯着伊拉斯谟不说话。
“至于你最关心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希望你听完后不要像见到我那样反应过度。”伊拉斯谟这才慢悠悠地揭开谜底,“应该同样是你听过但没有见过的人——那个住在织田作之助对门的邻居,全名叫但丁·阿利吉耶里的少年。”
第36章
人类的心灵在承受剧烈的痛苦时, 很难不泄露到外表的躯壳之上。
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总是波澜不惊的,即使是内心如同火山喷发,外在的反应也只是勾了勾小拇指。
这条定律在自己在燃烧着的观测所旁被悲恸占领了心神, 面目扭曲地发出嘶吼时被打破了。
但这种从未有过的激烈反应也没有持续很久。
当太宰的部下们开始想办法灭火时, 织田的脸上已经回到没有任何表情的状态。
他又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就回头从来时的小路离开了。
在他回到车上给发动机打上火时, 夕阳的最后一丝血痕也被大海吞没,天上只剩下灰蒙蒙一片, 周围的气压低得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下雨。
织田像是想要摆脱什么一样踩下最高的码数向市区驶去, 然而那片树林里的安静却如影随形地侵蚀了车内的空气, 又钻到他的脑海里去。
几个小时的车程, 一直到居住的公寓, 织田的大脑都是空白的——不, 应该说是赤红的。
那红色从燃烧着的火焰和淋漓的鲜血之间来回转换着,最后停留在复仇的字样上。
织田手很稳地用钥匙打开大门,但把钥匙拔下来时却在锁扣上带出一道划痕, 他随意地把门合上,没留意有没有发出门碰上的声音, 直接进了卧室。
曾经。
曾经有一个少年杀手, 仅仅是因为没别的事可做,就无所谓地作为杀手生活着。他的眼神是一片虚无, 那是放弃了一切的人类的情感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这个世界没有赦免。只有报复。
以这样的准则生活着。
但是,某一天,那个少年得到了一种别的可能, 于是他坚决地把过去和现在一刀两断——
直到现在。
不是被过去追上, 而是织田作之助主动地将过去捡起。
在这个男人的心里燃起的复仇的愿景仿佛是在薄如玻璃针般易碎的冰层下燃烧的火焰, 很快就会抑制不住地爆发。
而目标除了罪魁祸首的mimic, 也应有让友人在咫尺之遥死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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