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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只有安娜不心疼,在她看来,儿子就是在自作自受。虽然她忘了这门婚事都是她做主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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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坎贝尔勋爵前来拜访的时候,整个莫宁顿庄园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
艾薇让瑞秋把他请进没人的花园,随后换上一身纯白的连衣裙,只披了一条单薄的雪纺披肩。
“我真是太抱歉了,现在才来见您。”艾薇姗姗来迟,无辜地眨着眼睛,似有似无地瞥了他几眼。
坎贝尔勋爵明显一愣,发觉面前的女孩脸色很不好看,整个人在秋风里纤瘦而弱小,就像一片随时都能被吹倒的落叶。
联想起之前坊间关于她准嫂子背叛的传闻,他自认为明白了几分,忙脱下自己的贝斯特上衣,边小心地窥看她的脸色,边给她披上。
“我也才登门不久呢,再说像您这么迷人的小姐,谁都愿意为您等待。”
“您真是让我惭愧。”
“小姐就是太谦虚了,您应该为您的才华和美貌而自信,那样您会更光彩照人。”
“可惜现在家里出了这么档乌龙的事儿,再自信也光彩不起来。”
艾薇露出颓丧的神情,眼皮垂着,晶莹的泪珠犹自挂在眼角,惹人怜爱。
“您千万不要为此影响心情。”坎贝尔勋爵连声安慰,“要羞耻也该是那勾引良家妇女的阿尔弗王子和爱慕虚荣的柏莎?格雷高里,理查德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话虽这么说,但这件事还是让我们蒙羞。”
艾薇楚楚可怜地低语,令坎贝尔勋爵心里着急,试图宽慰又找不到适当的言语,灵机一动,向她提出邀请:“敢问您是否有闲暇,我能否邀请小姐在街上散散步?”
这话正中艾薇下怀,但欲拒还迎还是必要的,侧眼瞟了瞟他的眼睛,随即低垂:“既然勋爵先生盛情,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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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夫茨伯里大街充满了烟火气,黄黄的银杏叶从头顶飘下来,抖落在艾薇的风帽上。
街边有许多艺术家热衷于给行人画油画,手上脸上都占沾满了五彩斑斓的颜料,眼里透出专注的光。
很多人都围拢在那里观赏,不时发出惊艳的赞叹,让整条街道安静与热闹交织。
“我从前上绘画课的时候在这里写生过。”坎贝尔勋爵感慨,“可惜我画技差劲,那幅作业被判了B。”
“没关系,上议院选举可不看您的绘画水平。”
坎贝尔勋爵被逗笑:“这么说来,连绅士必备的剑术也是无用功。”
“那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艾薇说,“但人终归要做些无意义的事的,不然就成了刻板的规矩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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