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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主使就是个蠢货,区区五人还想行凶,简直能让她笑话一年。厉色褪去,她的眉眼重新飞扬起来:“牵马!”

……

出宫队伍轻车简行,回宫也是一样,鞍山的动静谁也没有声张,遇刺之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掩埋。

大汗敬告祖先,朝中事务交由范文程辅佐,八旗旗主共同治理,既是依托也是牵制。傍晚时分,听闻鳌拜调动宫中亲卫,西北角的牢狱司运来数不尽的刑具,他们当即派人问询,便听这位年轻的镶黄旗统领回话,说要惩治一个犯上的奴才。

犯上的奴才?就算是真的,哪里用得上这般架势?

旗主们着实不信这话,只是镶黄旗乃大汗亲率,此事生在宫中,也与他们无关,便默认了鳌拜的作为。

汗宫十王亭内,处理积压军务的多尔衮剑眉微皱,半晌唤来心腹:“你去探看探看,犯上的奴才到底是谁,别惊动了别人。”

“是。”

心腹前脚刚走,又有亲卫求见。近来他在主子跟前露脸的次数越发多了,多尔衮对他越发眼熟,苏茉尔每每传信,都是经他的手。

多尔衮执起狼毫,低声问:“何事?”

亲卫拱手:“贝勒爷,布木布泰福晋想要见您一面,有些话,当面说个清楚明白才行。”

多尔衮蓦然抬手,狼毫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那双凤眼浮现前所未有的不平静,似喜非喜,又有五味杂陈的微光,片刻哑声道:“你同她说,地点我来定,让她不必担忧耳目。”

.

两个时辰之后,树丛掩映的八角亭里。

已是万籁俱寂的安寝时分,多尔衮与大玉儿坐得不近不远,谁也没有开口。

他深深地望向她,终是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忽觉那张氅帽遮掩的明丽面庞极为苍白,眼下还泛着红。

心下无言与酸涩翻滚,脑中闪过信里的一句句话,多尔衮沉声道:“布木布泰福晋需注意身体,珍重自己。”

听到久违的关怀,还有久违的嗓音,大玉儿再也忍不住,撇开脸,泪珠滚滚而下:“你竟也叫我布木布泰福晋……”

多尔衮的身躯变得僵硬。

他已习惯为她心疼。一朝改不掉,回温的心脏忍不住鼓噪,跳得他发疼,便听她哽咽道:“算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这话透着自弃与意冷,多尔衮神色骤变,本想问个清楚的心思消散无踪,追问她出了什么事。

大玉儿深吸一口气,把哈达公主的谋算与他说了:“……要是鳌拜统领审出供词,再往深处查,我与姑姑也逃不掉。”

莽古济同姑姑说,刺客都是精心挑选的好手。可遇上天生神勇的鳌拜,遇上以一敌百的沙场将士,哪里能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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