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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篇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可那杯璧上的图案,太像了,简直与穗络绣的花纹别无二致!
有关穗络的一切,原本藏在心底,可今儿哲哲问起,又遇上面前的瓷杯,巧合之处太多太多,简直像是预谋好的,他的心思全然乱了。
虽极力掩饰,皇太极还是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不由停下问话,俊雅面庞显得温和:“莫非茶水不合心意?”
吴克善一愣,连忙告罪:“没有的事,让大汗见笑了。”
他强打起精神,随后的问答再没有出过纰漏,唯独不去看面前的茶盏。
仿佛它是什么洪水猛兽,触不得,碰不得。
吴克善告退之后,叫人领着在宫内安顿。皇太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眯起眼,指腹摩挲杯璧,片刻淡淡道:“他在清宁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叫人详细上报。”
恩和伺候主子多年,早就锻炼出一副好眼力,将科尔沁贝勒的不对劲看在眼中,闻言点头应是,召来侍从吩咐几句。
约过半个时辰,消息汇成一张薄薄的纸,递在皇太极的案头。
他接过仔细地瞧,半晌挑起眉:“佩饰?”
“奴才的人离得远,大致看了个囫囵,却不能肯定,”恩和低声道,“天青的颜色,图案像是柳树的枝叶。”
皇太极神情一顿,缓缓放下薄纸。
恩和说罢骤然反应过来,冷汗沁出额间,那折磨大汗多年的心病,还有寻人的画像信物……
崇政殿的桌椅床帐,花纹无一不是柳,就连待客茶盏,烧的也是绿柳图案。盛京城内栽满柳树,又何尝不是投其所好之举?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四年之前,科尔沁回来才变的。
天青佩饰,科尔沁,小贝勒,柳枝,世事真会巧合至此吗?
恩和冷汗越积越多,呼吸渐渐停滞的时候,皇太极终于开口:“吴克善在宫中住着,你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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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首领说部落有救,整个乌特活了过来,惶惶不安的气氛消散一空。
族人面上露出笑容,积极准备给固始汗的献礼。单一个海兰珠还不够,捎上金银牛羊更体面些。
部落勇士牢牢站在帐篷外,把守得寸步不离。海兰珠终于不用艰难取水,也不用吃冷硬的饽饼,图尔浑大发慈悲送来羊肉,以及足够的热水,叫她赶紧拾掇干净,要是固始汗不喜,部落不会饶了她。
“擦身洗澡,就她穷讲究,不知道的以为是宫里哪个娘娘!”部落点起篝火,想起不久前看见的春色,图尔浑回味地咂咂嘴,引来哄堂大笑。男人们聚在一处,时不时冒出下流的话,“你看她小脸白的……”
这么个大美人儿,从前畏惧批命,还有首领拦着,他们看得见吃不着,实在心痒难耐。现在倒好,又要送给卫拉特部,连尝都不能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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