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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跟张氏居住的院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似乎曾经有撒过浓重香料的人,在此处停留过。
而张氏,带着难以形容的温柔,竟然下厨做了三四个荤菜,好生的摆在屋内,还招手喊道:“傻孩子,来吃啊!”
张氏的手艺不算特别好,但也过的去,蔺洵肚内咕咕直叫,自然要大吃一顿,席间,张氏温柔又和蔼,就像每个寻常的母亲,关心孩子的衣食饱暖,饭后还要他脱下外衫,替他缝补。
要不是有昨天的疾风骤雨,蔺洵就真信了,而现在,充满着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安。
他顺势说:“娘,不用缝补,衣服挺好的。”主要是张氏的手艺还不如原身,原身长大一些就学会了这项技能。
“那怎么行!你穿戴的,必须要光鲜亮丽,出去也不丢面,你可是有大出息的人!”张氏再次重复了一遍,接过衣服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缝补起来。
整件事情都透露着诡异,张氏的状态也堪忧。蔺洵开始琢磨,要不然早点带张氏去瞧瞧大夫?但精神层面的病,除了让病人自己纾解,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他带着满腹心事入睡,张氏则是亢奋的难以入眠,就像怀里抱着一个大宝藏,却什么人也不能说,如今终于到了挖掘宝藏的时刻,她怎么能够不兴奋?
纪孟涯探清了张氏的底,跟他调查的情况基本吻合,自然要想办法去接回孩子。
前头说道,纪府缺孩子,姨娘通房生下的孩子也是如珠如宝。因为纪府以军功起家,靠着一身的好武艺挣下家业。但传到这一代,竟然只有纪重勤一个男丁。老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亲兄弟还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战场上刀兵无眼,要是纪重勤出点什么意外,那可真是全军覆没了!
最重要的是,纪重勤是个精雕玉琢养出来的高门公子,吟诗作画他会,舞刀弄枪就是强他所难,扎个马步都够他哭喊半天。
纪孟涯是有心要下个狠手,府上的其他人把纪重勤护的密不透风,刚刚去了校场,老太君就会闻风而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所以,纪孟涯是束手无策。
现在多了孩子,至少多了个希望不是?
纪孟涯就是这么兴冲冲的带着人去找老太君,顺便把桂嬷嬷带上,桂嬷嬷是照顾他的奶嬷嬷,在老太君面前也有几分体面,她说话老太君也会采信。
纪孟涯前前后后把事情一说,在加上旁人辅证,不得不信,以纪孟涯想,老太君必定是立刻松口,把人接进来好生教养,不料老太君突然发问:“你问过你媳妇没有?”
“问不问的...还没有。”纪孟涯看到老太君勃然变色,立刻改口。
“不管怎么说,你媳妇才是府上主母,尤其是这种事,你得问过她的意见,再来决定。”老太君重重的一杵拐杖,“她张嘴,孩子才能接,她不松口,孩子就只能养在外头,至于那妇人,你好生安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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