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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人去通知宗正府……”她艰难地说道。
“有劳。”秦晔最终只说了这一句话。
太妃的死讯就像是投进湖里的石子,在风平浪静的京都惊起了一阵阵涟漪。
秦斐罕见得给了这位宫中老人足够的哀荣,不仅要求京中哀肃七日,还让文武百官并内外命妇都去灵堂哀悼。
最后,他说,等三皇叔到了再出殡吧。
于是,闭门谢客许久的魏王府终于迎来了名义上的主子。太妃的棺椁被抬进了正堂,白绢与素缟被挂上了房梁,当魏王世子穿着孝服出现在灵堂前,所有人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阔别京城近二十年,魏王要回来了!
即便是早已就藩,满朝文武也不会忘记这位立下赫赫战功的王爷,更不会忘记他和先帝之间的恩怨。虽说先皇已死,但恩怨尚在,被圈在封地二十年,连亲生儿子都被抢走,难道魏王真的很对如今龙椅上的侄子心悦诚服、毫无怨怼?
几乎是谕令一出,所有人的精神就绷成了一根直线,直到魏王的折子经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御前。
魏王在折子里先是感念皇恩,然后话锋一转说起自己因连年征战,沉疴痼疾不断,无法长途颠簸,只能让长子代为入京悼念,人已经随着折子发出启程了。
此消息一出,无数人感叹魏王锐气不再。
不过也有人认为魏王养病之说并非托词,毕竟有老定军侯的前车之鉴在那,即便魏王更加年轻,但旧伤这种东西哪有道理可讲呢?
在众说纷纭中,魏王长子进京一事便成了定局。
“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从魏王府回来,叶宣梧发出了一声叹息。
““若是魏王真让长子孤身前来,只怕离天下大乱不远了,要是带了亲卫精兵,那这事还有得转圜。”
叶夫人问道:“老爷是怀疑,魏王这是用示弱麻痹宫里?”
“难道不是吗?”叶宣梧反问道,“魏王征战多年,心性、血性、杀性远非常人可比,京里这群酒囊饭袋过惯了安逸的日子,便推己及人,觉得人人都是如此,却不想想西北是何等贫瘠苦寒,哪有安逸日子可过!”
说到气愤处,他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随后却又发出了叹息,“可惜啊,陛下如今对我的话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了……”
“陛下少年心性,一意孤行也是常事,”叶夫人安抚道,“老爷莫要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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