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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树影头大身子小,树干上鼓起了一个硕大的包,像是一只特大号秋蝉,时不时还鼓动一下翅膀。
叶可可嘴角抽搐了一下,端起烛台,打开了窗户。
此时不过寅正,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绣楼边的香樟树轻摆枝丫,随着晨风微微摇晃。
扒在香樟树上的宋运珹:“哟,好巧。”
叶可可抬手就要关窗。
“表妹!”青年趁机伸过来一只手,死死顶住窗沿,仗着自己身高腿长,愣是挂到了绣楼外,“松手松手!要掉下去了!真的要掉下去了!”
考虑到这人真摔下去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叶可可最终还是后提一步,避免了“江东宋家嫡长子死于相舍绣楼外”的惨剧。
“呼呼呼,”刚一进屋,宋运珹就对着被夹痛的右手不停吹气,“你下手真狠,我还要用这只手拿笔呢!”
“哦,是吗?”叶可可呵呵一笑,作势就要叫醒玉棋。
“祖宗!我喊你祖宗还不行么!”宋运珹吓得脸都白了,他好歹还没忘自己如今可是“夜闯”表妹闺房的登徒子,“我来这是有事!真有事!”
宋运珹猛点头,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他还重复了好几个“真的”。
叶可可举着烛台将信将疑,“什么事?”
宋运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窗外飘来了断断续续的声响,依稀是“找……去哪儿……不……”,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站在绣楼下徘徊不去。
顾不上再解释什么,宋运珹就地一个驴打滚,躲在了窗沿下。
叶可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她想了一下,吹熄了蜡烛,悄悄凑近了窗边,顺着窗户缝向外一瞧——果不其然,两名提着灯笼的女子正在不远处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这两人明显一主一仆,打头的女子装扮的花枝招展,哪怕是灰蒙蒙的天色也遮不住她头顶的金钗……
等等!
这珠光宝气的姿态,整个相舍只有一个人拥有!
“你竟然跑去勾搭叶茗?!”叶可可不可置信地看向脚下。
宋运珹往墙根又缩了缩。
“我……我没……是、是她勾搭的……”他弱弱地分辩,又在叶可可杀人般的目光里,自动噤了声,“……我。”
叶可可冷笑一声,转身就要摇床帐上的挂铃。
“别别别!”宋运珹一下子抱住少女的脚踝,“让小姨知道我就死定了!为兄天亮了还要去会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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