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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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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一次没能拿回自己家的地,村长该觉得他好欺负。这次是扣了他家一半的地,下一次不得去他家抢东西了。

虽然他家破破烂烂的啥也没有,但他还是成天担心有人会去他家抢东西、偷东西。

张二去村长家找过几次,每次都说不上话,就被村长给赶出来,后来他连村长家的门都进不去了。

村长不用听他说就知道他要说那被罚掉的一半地,这段时间村长忙的很,没空理他,更不想把剩下的一半地给他。

张二眼看着别人家热火朝天的挖地了,他的另一半地还没着落,再等下去,不是文书下来了,就是其他人把地都种上了粮食,他就彻底晚了。

李秀才给他出主意,让他不要傻傻的去村长家门口等着,可以在村长出门的时候在路上把人拦下来,抱着村长的腿跟村长哭诉,要是人多,村长肯定会抹不开面子,到时候你让村长跟你单独谈谈,村长肯定同意。

张二钻进牛角尖了,觉得这件事必须做成。

这天村长出门,果然就被张二给拦住了,张二还抱住了村长的大腿哭诉。

陆子谦和南七七路过,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张二拔他们家稻子的事陆如兰没跟他们俩说,他们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站到了一边跟着村民们一起看热闹。

其他村民们知道怎么回事,简单的个陆子谦和南七七讲了一下来龙去脉,南七七听之前看他哭的这么伤心还以为他被谁给欺负了,还觉得他挺可怜呢,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毕竟南七七以前也是个受气包,他就特别希望自己受气的时候,能有个人站出来帮助自己。

听说这个人趁他和陆子谦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拔他们家稻子,南七七瞬间就收起了自己助人为乐的心,嫌弃的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小声嘀咕说:“这种人哭什么?做了坏事还跑出来哭闹,良心不会痛吗?”

陆子谦看到南七七气鼓鼓的样子,就知道南七七心疼地里的稻子,他手掌搭在南七七的背上,帮他顺了顺气,“别生气,咱们不在家的时候,娘肯定把他像拔稻子一样把他拔了。”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婶子听到陆子谦的话,笑着说:“还真让你猜到了,你娘给了他两个大嘴巴,还说谁家要是向着张二家说话,就把谁的脑袋揪下来。”

陆子谦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我娘霸气。”

“就是说,连陆婶子都敢惹,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脑袋有多好揪。”一旁一个小年轻说,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小时候被吓唬的有多惨。

张二见自己哭了半天,卖惨无效的他收住了哭声,立刻就站了起来,还把李秀才跟他说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怎么样,怕了吧,要是不想我去官府,你就乖乖的把地给我。”

李秀才看他这么嚣张,捂着脸往后退了退,他的意思是,当众跟村长哭诉,村长觉得丢面子,把他拉起来,然后让他小声跟村长说,并且把村长拉到没人的地方威胁。

这么多人看着呢,村里没几个人知道这条律法,估计村长都不太清楚。

这条律法是太祖皇帝那一代传下来的,距今都有三百多年了,估计从上一任或者上上一任村长开始,各个村子就使用先种田再等文书批下来的方法。

他们村的村长是上一任村长的侄子,当村长不需要考试,是接班制度,而他们管理村子的方法也不是从书上学来的,而是通过上一任村长的言传身教。

上一任村长怎么做,这一任村长就怎么学。

他们这种偏僻的小村庄一般没人管,官府也就一年收两次粮食税,剩下的就不管了,更不会给他们这的村长普法。

村长都不清楚的事情,村民们肯定更不知道,要是张二偷偷的威胁村长,村长可能就被他威胁了,给他地了。

然后他再撺掇张二去陆子谦面前炫耀,说拔了他家的稻子,照样不用遭受处罚,以后其他人眼红陆子谦,想要破坏陆子谦家里的地,也不用怕跟张二一个下场了。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张二这么蠢,果然他说出了这个律法之后,村里人都惊住了,“村长,你为了我们,竟然冒了这么大的风险。”

“村长你别担心,我们这就把他捆起来,不让他出村。”几个汉子冲上来就要把张二给按住。

在这种偏僻的小山村里,村长的话语权很大,可以根据大家的意见处罚村民,陆子谦听说二十年前村里有一对出轨偷情的男女,村长让人给他们浸猪笼了。

隔壁村抓住了个小偷,全村人一起把小偷给杀了,这种情况,是没有人上报官府的,就算告诉官府,官府也基本不会管。

这个时代非常黑暗且残酷,根本不像是某些古装剧里演的一样,村里死了个人,又是知县又是巡抚的过来乡下查案。

所以在村里生活,不横一点,就会被其他村民欺负死,最重要的是要多跟几家村民搞好关系,这样出事的时候有人站出来帮忙说话求情,村长也会网开一面。

可张二人缘不好,没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他被几个人按住就慌了,差点尿了裤子。

村长摆摆手,“没事,文书早就到我手上了,随便让他去官府告。”

其实村长也不清楚这是犯法的,以为上报了,等文书下来了,粮食也种好了,就直接交税就行。

陆子谦最近学了相关律法,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跟村长说了,让村长赶紧去上报,因为他们家快割稻子了,不去就来不及了。

上报内容包括多少亩地,都在谁的名下,让村长写的详细一些,上报的时候催着要一下文书。

村长还说他小题大做,其余人家的上报了之后,等着三个月得到答复,陆子谦家的可以补交。

等冬天的时候把上半年的粮食税补上就行,以前有好多次都这么干,官府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村长都没有在意,谁知道他上报当天就给了他答复。

县令之前听了陆子谦说了他们家试着种了梯田,估计陆子谦还不知道要上报这事,就让底下的人留意着,让当天给答复。

陆子谦看到村长在他们家粮食收割之前就拿到了文书,这才松了口气。

他挖梯田之前问了娘,娘说跟村长说一声就行,村长以为他种不出来东西,也说随便弄,他就没在意。

之前的两场考试也不会考律法相关的内容,他一直没有看过,还好最近看律法,看到了,让村长帮忙去补上了,不然以后让人拿这件事当做把柄就不好了。

一旁的李秀才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以为村长在说谎,他原本都想好了,先让张二去找村长闹,把地要来恶心陆子谦一家,然后等过一阵子收税官过来时候,他假装无意的去跟那些收税官「说漏嘴」,说他们村有人私自去山上挖地种粮食。

虽然每个村多少都会有这种情况,律法上写的很严格,但一般打点十几文钱就可以补上,这都能通融,他就是想恶心一下陆子谦他们家。

可谁知道还没到收割稻子的季节,村长就已经上报完了,难道最近衙门里没什么活干,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快出结果。

正当李秀才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到快要被人捆上的张二嚷嚷道:“村长饶命,都怪我,我不该听信了李秀才的撺掇,都是他教我这么说的,要是我自己,哪能知道什么律法啊。”

他这话一嚷嚷,大家都停下了手,村长皱着眉看他,都没问他这话是真是假,因为连村长都不知道律法原本写的什么内容,更不要说张二了。

村里其他人也不懂法,顶多懂个村规,这个村子里也就李秀才和陆子谦懂这些了。

村长和围观的众人在人群里寻找了一圈,看到了想要偷偷溜走的李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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