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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之前连风寒药都买不起的人,自当年成了状元,披红挂彩、跨马游街之后,的确是不可再同日而语了。连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女儿都对他情根深种。
叶嬷嬷吩咐人端来了冰绽纹围子玫瑰椅,还细心地在上面铺了柔软舒适的月色绒毯。
江殊澜看似放松地坐下,但举止间并不见懒散怠惰,一直保持着美好优雅的仪态。
“雪地上凉,”江殊澜抬了抬脸,声音清冷,“状元郎还是跪着吧。”
押着范明真的侍卫和看热闹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范明真却弄明白,江殊澜就是想在众人面前狠狠羞辱他。
初见时那个会为家境贫寒的他心软不已的人,原来也会以侮辱人为乐。
被身旁的侍卫强压着跪下后,头发和衣衫都已经散乱的范明真哑声道:“殿下若是不悦,大可直接把微臣这条命拿去,何至于此。”
言语间很是忍辱负重,闻者很难不起恻隐之心。
周围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愈发大了起来。
“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可是朝廷官员……”
“但公主不是一向待人宽容吗?”
“他口口声声求公主取消和他的婚约,但你们谁听说过赐婚的圣旨下来吗?”
“就算真有婚约,也是他背弃在先,竟还敢找上门来给公主添堵。”
“莫非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传的谣言……”
范明真很快听出不对。
围观的百姓里除了真看热闹的人和云月公主提前安排的人,多了些明显站在江殊澜那边的。
不知是谁有意安排的,此时京都竟有人会为了江殊澜跟云月公主过不去。
“殿下,微臣……”
“吵得本宫心烦,”江殊澜打断范明真的话,“让他闭嘴。”
闻言,一个侍卫动作麻利地扯起范明真的衣角,手起刀落便得了一大块布料揉成团塞进范明真嘴里,没给他任何再开口的机会。
终于听不见范明真说那些虚伪的话了,江殊澜饶有兴味道:“今日就用状元郎做里子,堆个最会写策论的雪人给大家解解闷吧。”
雪其实并不似远观时那般纯洁干净。
眼看着混了污泥和渣滓的雪一层层往自己身上码,范明真只能“呜呜”地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却无法挣脱。
雪堆到范明真腰间时,百无聊赖的江殊澜发现四周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少了,还大都往同一个方向去。
“嬷嬷,那边有什么比看状元雪人更有趣的事吗?”
“殿下,今日临将军领兵回京,他们应是去城门口等着迎接将士们了。”
江殊澜心神一滞,忙问:“临将军?临清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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