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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也不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而自矜。
要说唯一的感触.....她真的是王桓的妹妹,嫡亲的表妹。
阿兄...
她在内心深处呼唤了一声王桓。
若你还在,该多好。
还有那个总是在不经意间见面时,望着她出神的皇后娘娘。
去年端午,皇后落水,她打水里浮过去救她时,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抽离她而去。
当时不解,现在回想,原来是这份血浓于水的祈盼。
祈盼她活着,祈盼她一切安好。
两年多了,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仅有的几次奉命探望,她总会盯着她出神,和颜悦色对她嘘寒问暖。
那时她疑惑,皇后对朱承安如此疏离,为何对她这个小太监另眼相待,原来也是这份血浓于水的守望。
守望她活着,守望她早日归来。
现在,她回来了...
奉天殿的光景已被火光与夜色搅得混沌不清。
容语怔愣地盯着,思绪如陷泥沼,拔不出来。
直到,余光里那道清隽的身影踉跄一退,猛地咳了几声。
容语方才回神,视线往他投去,却见那张一贯不行于色的脸,煞白如纸,如逢大难,浑身的矜傲与锐气被拔空,苍茫的眼底布满了挥之不去的黯淡。
“谢堰!”
容语一跃而下,脚尖滑落在地,探手,扶住他后退的胳膊,碰触到他那一瞬,明显感受到他浑身一僵,容语眉尖微蹙,目光凄凝盯着他唇齿间溢出的血色,心倏忽一痛,“你这是怎么了?”
谢堰脑中纷乱的弦似在一瞬间被拧断,他木了一阵,僵硬地将手臂从她掌心抽出,不去看她的脸,只用寂寥干枯的嗓音,应了一声,“我没事...”
他这样子哪里是没事,分明是出了大事。
容语再次拽住他,握住不放,一字一句咬道,
“谢清晏,你给我听好了,无论我容语是什么身份,我的承诺不变。”
她眼底坚毅的光几乎要灼破他的侧脸,掌心的热度更是窜入他四肢五骸,他勉强抽出一丝冷静,将那满腔的郁碎抑在心中方寸之地,重新朝她露出极浅的笑来,
“我明白的....”
每一个字几乎用尽一生的力气。
容语心却凉了半截。
他眼一向是深邃的,那抹幽光从来都如烈火灼灼,此时此刻,她却恍觉,那抹光再也燎原不起。
“你就这么介意吗?”她嗓音兜兜转转飘入夜色里。
谢堰心口钝痛,喉间腥甜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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