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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侍卫从暗处冲向那片火光,谢堰立在墙角,熟练地拉动弩机,一射一个准。
顷刻便有五六名侍卫栽倒在地,或死或伤,哀声哉道,余下几名躲在暗处不敢向前。
容语覆在他背后,艰难地喘气,“就你一人来了吗?”
谢堰还未答她,身后密道闪出几条暗影,为首的人冲至谢堰对面,抹了一把脸,冲她咧嘴一笑,
“少了俺怎么成,主子,带着容公公走,这里交给我。”邵峰盯着前方,露出狰狞冷笑。
谢堰面无表情将轻弩丢给他,言简意赅吩咐,“不留活口。”
回身将容语打横抱起,径直往密道深处走。
容语身子腾空,下意识抱住他脖颈,经历刚刚那番折腾,她神经绷到了极致,眼下遇见谢堰,一身的防备卸下,四肢五骸的力仿佛被抽干,虚弱地倒在他肩口。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夹杂密道的霉湿味,充滞在她鼻尖。
她迷迷糊糊地在想,他今夜现身,不仅救了她,怕是也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在她眼前。
土木之变后,蒙兀兵临京城,皇宫也曾被人抢掠一空,经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现在这座皇宫,是乾帧帝在旧都废墟上重新建起来的新宫。
师傅北鹤是乾帧帝心腹,定也参与了新宫营建。
谢堰既知密道所在,必定是乾帧旧党无疑。
难怪当年韩坤一死,谢堰咬住她不放,他在意的并非是她杀了韩坤这个人,而是她居然也知密道所在。
前尘往事,不堪回首,初见他时,二人针锋相对,恨不得弄死对方。
兜兜转转,她竟倚在他肩头。
容语自嘲地叹了一声。
温热的气息泼洒在他脖颈,他并不是那么自在的,相反,浑身紧绷。
听她无故一声叹,谢堰放慢步伐,轻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再撑一会...”
容语当然不舒服,身上的药性还在,甚至有燎原的迹象,她全凭意志在撑着,脑子里闪现一些乱糟糟的念头,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谢堰脚步一凝,俯首望着她轻颤的眼睫,尾音在夜色里浮荡,
“那你想过,要怎么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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