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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由曹冉接任东厂提督,刘吉入司礼监任随堂太监,掌御用监之事。”
刘吉是朱承安身边心腹,这是在给太子铺路。
众人跪下磕头领命。
皇帝交待一番,心里松了一口气,最后拽着身旁曹冉的手腕,叮嘱道,“你务必给朕将乾帧余党给揪出来,不留隐患。”
众臣刚泄下那口气,倏忽提了起来,大殿静如无声,落针可闻。
曹冉拱着袖垂眸道,“奴婢遵旨。”
皇帝忽觉无力,按着眉心细细琢磨还有无遗漏之事,忽然想起一桩,“对了,杨庆和,太子的婚事即刻办起来...”
杨庆和对上皇帝别有深意的眼神,恍然领悟,皇帝这是担心自己一旦驾崩,累及太子守孝,要赶在皇帝出事前替太子迎娶太子妃,杨庆和急出一身冷汗,“老臣该死,是老臣失职,老臣打明日起便筹办此事.....”
朱承安一颗心跌入谷底,他忍不住偷偷瞥了容语几眼,却见容语煞有介事点头,该是很赞同杨庆和所说,一时心里五味陈杂,酸溜溜的。
不过,他现在是监国太子,行事不必顾首顾尾,该说的话也可与她坦白了。
王晖听了这话,却倏忽眯起了眼,深深看了一眼杨庆和。
皇帝说了一大车话,已是到了承受的极限,往下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没交待的,眼前人影开始泛花,只得摆了摆手,示意众臣退下。
容语诸人还有手尾要收拾,内殿最后退的只剩下曹冉,皇后与周贵妃。
皇后见大局已定,便起了身,屈膝行礼,“陛下歇着吧,臣妾告退....”
“然然....”他含着泪,沙哑唤她,神情极是不舍。
皇后脚步一顿,却没回头,她目视前方,清冷的神色里透着几许决绝与灰丧,
“江山已固,我这个皇后之责也到了头,陛下往后好生将养,你我不必再见了....”
皇帝闻言心口涌上一股血腥,抬起手,喃喃唤着,“然然....”
皇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帝伏在塌上,怔怔望着她的背影,鼻尖仿佛闻到那抹熟悉的桂花香,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拽住什么,却只余一手荒芜....
谢堰自奉天殿离开,一路,朝臣皆与他道贺,尤其是原先亲近许昱与端王的臣僚,及二皇子一党的旧臣,拥簇在他身侧,话里话外皆是要与谢堰共进退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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