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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语一言难尽地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献王在朝中还有一定基础?”
谢堰冷笑,“若非这些老臣,献王的命怕是早没了...”
容语思忖片刻,摇头道,“即便如此,端王成事的可能性还是不大...”
谢堰幽幽截住她的话,“如果他手里有乾帧帝的遗诏呢?”
容语霍然睁大眼眸,吃惊地盯着谢堰,愣了好半晌,方才涩声问,“此话当真?陛下可知晓?”
谢堰深深望着她的眼,摇头道,“陛下不知,否则早就杀了端王。”
“这...怎么可能呢?乾帧皇帝怎么会有遗诏交在端王手里?”容语依然难以置信。
谢堰神色悠悠,“这就得从当年乾帧帝驾崩说起,彼时蒙兀携西域联军南下,与北鹤在萧关外大战,局势转危为安后,乾帧皇帝悬着的心松懈下来,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临终立诏将皇位传给襁褓里的小皇孙,端王自小被乾帧帝养在身边,乾帧帝于他而言,名为兄,实似父,乾帧帝深知主幼国疑的道理,遂写了一封密诏给端王,让他辅佐小皇孙,万一有人图谋不轨,命端王携密诏号令百官勤王。”
“今上那时正在江南与蛮夷交战,后闻兄长病危,带着兵马火速赶回京城,端王还没来得及将密诏拿出来,皇位已落入当今陛下的手中,端王见大势已去,便将那封密诏藏了起来,转而拥戴陛下登基。”
“端王与陛下乃一母同胞,陛下感念兄弟之情,很是信任端王,端王将那份野心隐藏得很好,兄友弟恭,造就一段佳话。”
谢堰说完见容语阴恻恻盯着他,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
容语眯起眼打量谢堰,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端王有密诏一事,该是极为隐秘,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换做她是端王,定将所有知道密诏的人灭口,以除后患。
谢堰视线不经意落在她额前的碎发,印象里容语面如冷玉,一丝不苟,眼下的装扮,总令他生出几分不真实。
他苦笑一声,“端王当年第一时间便把所有知情的内侍给灭了口,可他却不晓得,那时乾帧帝病危,内间有一位太医侍奉,他听到此事,战战兢兢,只恨不得将嘴巴给缝了,他惶无宁日,想一走了之,担心被端王察觉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他被这个秘密压得夜不能寐,没多久便生了一场大病,将死之际,念及乾帧帝对他的恩情,将这个隐秘告诉了他的救命恩人,而这个人就是我父亲。”
晚风拂猎,吹来阵阵花香,化不开他眉间那抹霜雪。
前方端王府隐隐在望,因贺客盈门,马车赌了半条街。
车厢内清寂如厮,唯呼吸可闻。
容语情绪久久陷在这个秘密里,身影僵滞,恍如精致的瓷器。
不成想因为寻找妹妹红缨,踏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仿佛无意间伸出一只脚,又仿佛被人有意无意推入其中。
红缨留话让她离开,难道是因为这些吗?
红缨不过一十几岁的少女,与这些陈年往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心头仿佛被乱麻绞成一片,她长长吐气呐声,将满腔的沉闷给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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