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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语立即跪下谢恩,
“义父栽培之恩,孩儿永生不忘。”
整个上午,刘承恩都在值事房批阅折子,容语寻不到机会。
直到午后,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也就是东厂都督徐越前来寻刘承恩议事,容语被遣了出来。
恰恰出公房,沿着左侧廊庑往外去,迎面瞧见一小宫人捧着一大叠文书册子走来。
容语认出他,此人是奉天殿管事牌子的义子,平日就在奉天殿当值,此厢前来,该是将奉天殿一些文书奏折送给刘承恩。
这是一个难逢的机会。
眼见那内侍脚步匆忙,容语佯装没注意,将他撞了个正着。
“哎哟喂!”
文书册子顷刻散落一地,那人更是被撞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登时气得火气大盛,待要破口骂人,对上容语笑吟吟的脸,倏忽歇了嗓。
容语被刘承恩收为义子的事,已传遍皇城内外,等闲不敢得罪。
“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他嘟囔着一句,摸了摸屁股,哎哟一声。
容语本就带着力道,那小太监自是撞得不轻,她先一步将他搀至旁边,
“抱歉,一时走神,冲撞了公公,您歇着,我来捡。”
那小太监扶着廊柱,轻轻揉痛处,一时还没缓过来。
容语转身,目若鹰隼,飞快掠过那一大摞文书典册,寻找可能的档案,她整理到一半时,终于瞥见一看似是奉天殿进出档案记载的册子,她遮掩着翻到最后数页,一目十行掠过。
前夜酉时三刻至戌时初刻间,面见皇帝的只有两人。
容语看清那二人的名字,整个人如遭石击。
第5章
文书房东面是外膳房,两处有廊桥相接,东南角尽头有一廊亭,冬日垂着帷幔,夏日辍着珠帘,听闻廊亭梁上有一槽,引东侧奉天殿雨水灌入,取君恩浩荡之意,夏日雨水自檐角飞溅而下,有唐朝自雨亭般奇妙。
司礼监的宫人,偶尔烦闷便来此地消遣。
容语自看到那份记载,在此处坐了半晌。
那夜酉时三刻至戌时初,见过皇帝的只有两人。
一位是东厂提督徐越,另一位则是,当今五皇子朱佑安。
她记得清楚,徐越在事发那夜被遣出宫当差,戌时初觐见皇帝,也只是例行禀报。
而五皇子当日替圣上宴请群臣,且以他和杭贵妃的能耐,能轻而易举在奉天殿安插棋子。
当今皇后性情古怪,二十年来僻居太液池测的玉熙宫,不问六宫之事,杭贵妃摄六宫之政,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
宫中早有流言,暗传圣上宠爱杭贵妃及五皇子,迟早将四殿下迁出东宫,立五皇子为太子。
再闻五皇子犬马声色,府中舞女不计其数,不知道红缨的失踪与他有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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