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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没有女儿,那么这两名宫人的对话便是刻意为之。
看来,韩坤背后还有人,那人不仅怀疑到她头上,还暗示韩坤自尽。
容语想明白这些,脊背生出一丝冰凉的汗渍。
她仿佛踏入了一张巨大的网,深一脚,浅一脚,茫茫不知何处。
贺公公不曾发觉容语异样,笑眯眯啜了一口茶,拨着茶盖,意犹未尽介绍道,“这是隆冬的雪乌茶,入口浓烈,后劲无穷....你们小年轻喝这样的茶,极好.....”
容语却无心听他絮叨,挤出笑容试探道,
“韩大人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结啦,今个儿一早就结了...”贺公公话未说完,见容语脸色略有些苍白,只当她吓到,嗔笑道,
“多大点事把你吓成这样,往后进了司礼监,比这大的事多得去了...”
容语心下疑窦重重。
一位三品大员葬身内廷,即便刺客已寻到,少说也得查几日,捋清前因后果。
可朝廷却草草结了案。
韩坤背后的人是什么来头。
居然轻而易举迫人结了案。
可惜眼下线索全断,头绪全无。
不,也不能说毫无头绪。
能让一名三品大员当棋子,这样的人物全京城并不多,顺藤摸瓜,亦可寻到真相。
容语自小受师傅训练,心性比寻常人坚韧,不过懊恼片刻,便又重新燃起斗志。
贺公公热忱,领着她在文书房结识一通,待申时初,有小内使来寻她,说是老祖宗刘承恩得了空要见她。
容语想起刘承恩,再联系眼下困局,心中有了计较,她得寻个靠山才行。
容语起身与贺公公道谢,却被贺公公扶住双肩,他细细打量容语这身湛蓝圆袍,帮着她扑了扑身上的灰尘,又弯腰抖了抖她袍角一片枯叶,仔细提点道,
“老祖宗爱干净,你以后万不可风尘仆仆见他。”
容语讪讪一笑,再次道谢,循着小内使来到司礼监大珰的值事房。
文书房后面有一宽大的庭院,院中槐树亭亭如盖,跨过穿堂,沿着月台迈去,正北坐落着一排公房。
其中最大一间便是司礼监掌印刘承恩的公房,左右几间公房均有典簿文书埋头苦干,眼瞅着还有几位秉笔在忙碌,想是在披红。
容语第一次来到此地,瞅见四处文书写字脚步匆忙,井然有序,联想此处与内阁对柄中枢,不由感慨,天下多少诏令皆从此出,这里的秉笔文书,谈笑间,笔起笔落,便决定着一方百姓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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