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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掌印,人称“内相”,对柄内阁首辅。

谢堰目光灼灼盯着面前的清致少年,所有质疑的话堵在了嗓眼。

“容语何在?快去奉天殿谢恩!”

掌司尖细的嗓音越过茫茫春雨传来。

谢堰视线与她交汇,缓缓拱起手,后退数步,

“凶手既已寻到,此案便可了结。”

湿气扑腾落在浮光里,掠入她眉眼,化作春光,她双手加眉,长揖而拜,“大人辛苦。”

语毕,她长袖一拂,阔步离去。

院外,狂风拂掠,细雨朦胧。

容语被人拥趸离去,剩下的小内使聚在掌司左右打听名录。

小王爷慢腾腾踱着步子来到谢堰身侧,扬起玉扇,指了指容语远去的背影,

“你连首辅尚敢参,还怕他个蓬莱吉士?”

谢堰迟迟看他一眼,

“那我问你,你遇见他时,他真的浑身湿漉,鬼鬼祟祟?”

小王爷喉咙一堵,愤愤哼了几声,扬长离去。

心腹御史凑近亦问,“大人,您不查了?”

谢堰目色苍茫如烟雨,唇角勾出几抹嘲讽,“查什么?难道韩坤不该死吗?”

那红铅丸一术,上达朝臣,下至百姓,已蔚然成风。

韩坤之死,正好煞一煞这股邪气。

.........

更漏指向子时,细雨如丝,似网织满皇城。

一道矫健的黑影在昏暗中,闪入裕德堂后室,沿着漆黑的甬道往东侧疾行。

须臾,她摸到东侧毗邻金水河的井亭,四下扫了一眼,乌漆漆一片,侧耳静听,也不闻任何细微动静,遂拽住井沿,一跃而入,似游移的灵蛇沿着井壁下滑,直到半路,摸到一块沾满青苔的砖石,再一个纵身,翻滚至那砖道里。

原来这井下另有天地,一条密道从中横贯而过。

容语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借着光亮看清不远处一团漆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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