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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
但更多的是无力。
眼睁睁地看着至亲的生命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眼前消逝,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把他们拉回来的那种无力感。
与自责。
初荧虽然不知道付潮宇此刻的想法,但她觉得他此刻看起来,太压抑了。
这种压抑让人透不过去,它像一张密布的网,将他牢牢套住,最后让他窒息。
她只能反反复复地告诉他:“付潮宇,一切会好的,这不是你的错。”
听见初荧的声音,付潮宇慢动作抬起头。
不是……
他的错吗?
他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天他没有同孙书宁置气,如果他没有独自去帮付熠阳买蛋糕,是不是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至少他可以拉住他们,挡在他们身前,也许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遗憾与自责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成为了他的心魔。
且从未消散。
一道阴影就在此刻覆盖在初荧的头顶,付潮宇站了起来。
四目相对,她看见付潮宇凉薄地笑了笑:“其实肖如蔓说得也对。”
她说他是灾星,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遭受厄运。
不管是孙书宁,付熠阳,还是付恩雅。
初荧也在付恩雅的葬礼现场,她自然听到肖如蔓失了理智后说出的话。
她静静地看着付潮宇,说:“付潮宇,你是无神论者。”
她扬起脸,吐字清晰地质问他:“你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还是,你只是醉了?”
“醉了?”付潮宇低声地说,“也许吧……”
或许这些人的离去和他都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但他经常会懊悔,懊悔自己做得不够。
如果他再温和一点,他不那么拧巴,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情感。
是不是就会少一点遗憾?
可是他搞砸了太多事。
他的手提包里有初荧递过去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他今天不止一次将她拿出来翻开。
也在想:一个连自己感情都无法好好表述出来的人,是不是没有权利被爱?
深深的疲惫萦绕在心头,他闭上眼睛,说:“初荧,如果你想离婚的话……”
他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对他而言,是美好本身。
但这份缘分是他强求来的。
也许他……并不能给她最好的东西。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说:“如果你真心实意地想与我离婚,我会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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