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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妄图趁机争夺股份的老股东, 也开始举棋不定, 不知道到底该把希望押在谁身上。
接班人一方面有外公的扶持, 另一方面又面临着随时被远在海外的那位顾小姐威胁,不得不迅速成长,也更加依赖外公。成为外公最希望见到的接班人模样。
南山顾氏,顺利度过这次股份危机。
而远在海外的顾然本人,变得比以前还要沉默寡言。
以前在虞阳或者南山,她还有自己可以做的事,比如学习,把考上尖刀班或者考上A大作为自己的目标。
现在的她,连这个目标也没有了。
她就像一只被蒙上眼睛的驴,被拉到屠宰场时,才意识到:哦,原来我该死了。
顾然把自己关在没有太阳的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顾然”两个字。
——这是她唯一还算想做的事。
第二天,顾明笙过来了,帮她拉开了窗帘,说心理医生马上过来。
顾然很想对她笑一下,证明自己没事,但稍微咧一下嘴,眼泪先一步滚落下来。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已经这么悲伤了啊,像一个装满水的杯子,稍微碰一下,眼泪就溢出来了。
心理医生很快过来,问了她几个问题,离开时,要和顾明笙借一步说话。
自那以后,顾明笙再和她说话时,就会局促很多,像是每一句话,都是斟酌以后才说的。
但顾明笙也没有留在这里很久,她很快回国了,过几天后,寄来了一个很大的包裹。
里面有她高二在虞阳一中参加运动会的获奖证书、玫瑰金奖牌、一些书籍,以及她十七岁生日时,以前同学送给她的礼物。
异国他乡的日子,总归是不好过的。
高二这一整年的东西,承载了她整个青春最美好的记忆。
她靠着这些东西,舔舐伤口,或者等时间慢慢愈合。
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里,她总是告诉自己,总得再等一次吧?
五年后,总归是他们没有理由再去约束自己了。
这五年里,顾然去试过乐器、绘画、时尚设计、写作、摄影……等这些和金融商圈毫无关系的艺术领域。
她也仔细分析过目前南山顾氏存在的利弊,只要她足够的没用,足够的挡不了那位所谓接班人的路,应该就没有人再会把她当做制衡别人的棋子。
而外公和母亲也确实是这个打算——
趁着老股东们举棋不定的间隙,给他们一个最大的谎言,也是最致命的一击。
他们以为顾小姐在国外著名的院校深造,或许还可以备选成为另一个继承人。实际上顾小姐根本无心继承,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艺术家。
这些举棋不定、试图分裂南山顾氏蛋糕的害群之马,也可以趁机铲除。
近几次的集团规划,让那位接班人显示出了几次锋芒,他就是将来南山顾氏的真正接班人。“顾小姐”已经没有用了,她可以退出。
顾然一次在半夜听到了母亲和外公的安排,她只觉得苦涩的可笑。
原来她连退出,都在外公和母亲的算计之内、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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