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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照之下,她终于明白,不值得的人与事,付出再多也求不来。

哪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如此。

尤庄琛这次是有备而来,被女儿回绝以后,说出了自己患病的消息。

“嗯,我知道。”父女二人微信还是互关的状态,但很少有互动,尤映西前几天在片场休息,刷朋友圈才见到了她爸的病历。

查过,也咨询过专家,不是什么大毛病,年纪大了没法避免的器官老化。

尤映西的声音很平淡,尤庄琛并不知道她背地里的关心,在这一刻涌上来很多对这个女儿的陌生感,潮水一般将他包围,好半天才沙哑地吐出一个情绪不明的语气词:“嗯……”

陌生感之后,紧随而至的是愧疚。

因为尤庄琛回想与尤映西的从前,要为这份陌生下个确实如此的定音,竟都是模糊的断续的画面,记不起她学会走路是哪一天,先会喊爸爸还是先会喊妈妈,第一次获奖又是什么时候……风烛残年,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世上仅存的女儿从未付出过什么。

现在却恬不知耻地索求她的赡养与陪伴。

尤庄琛沉默许久,突然哭了起来,油烟机停了,只剩下男人憋不住终于嚎啕大哭的声音。为人父,碍于尊严与面子,他说不出那句对不起,好几次话到嘴边只有哽咽的西西啊……

在尤映西的记忆中,尤庄琛唯二如此失态,上次是檀杏出事的时候,他从江市赶到燕京,冲进病房里甩了自己一耳光,这次却是为了她。

她的手还在江晚姿掌心里,发颤得厉害,被对方更紧地握住。

“我没事。”尤映西低声说,脸上带笑,却知道瞒不过江晚姿。

一个习惯了内化情绪不轻易表现出来的人,身体都透露出相关表征了,怎么会没事?

反应迟钝也许是遗传吧,尤映西才发现她也不是真的不在意。

但这种在意说到底是不一样的,像是钝刀,磨得她心口生疼。她在意父母角色的缺席,在意妈妈对姐姐、爸爸对妹妹的喜欢从来不会分给她一丁点,更在意自己明明已经放下了渴求对方却又突然醒悟,让她一下子陷入了无所适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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