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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少数了解内情的人知道俞淑容八成是为了女儿,江旭冬是妹妹的替死鬼罢了。即便是这?样的真相?, 一旦公之于众, 相?信也会是同性恋罪不至死的舆论占多数。
警力有限,本来不该追踪一个已经?尘埃落定的案子,作为参与?了调查该次案件的一员, 赖嘉禾是被尤映西不懈的精神?打动的,但她本身工作也很忙,答应留的几分心眼除了发现?与?黑户的通话记录以外别无所获,如?果不是那辆肇事?车彻底报废,兴许会有更全?面的线索。
时?隔多年,赖嘉禾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也理解尤映西刚才短暂的茫然。
“是好的那方?面,你妈妈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凶手。”
江晚姿从浴室里走出来:“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蹲着的那个背影小小一团,像是把自己抱住了,尤映西迟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让颂姐帮我多请了几天假,我……要去江市一趟。”
她的声?音很不对劲,江晚姿加快了步伐,听见动静,尤映西将脑袋更深地抵进了双膝之间?。可惜泛红的眼眶还是被对方?察觉。
江晚姿完全?不知道她洗个澡的功夫发生了什么,尤映西眼眶子是浅,但也没浅到离别前又耕耘了一次就要哭吧?
“怎么了?”江晚姿也蹲了下来,她展开单臂,将尤映西抱进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头。
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湿哒哒往下滴水,尤映西让她先去吹头发,不要感冒了,江晚姿反而怕尤映西被水弄得不舒服,将垂下来的发丝弄到了脑后:“大夏天的哪有那么容易着凉。”
尤映西还是低头,江晚姿不强迫她,去江市干嘛也不问了,看着那颗小小的脑袋还有窄窄的发缝,像第一次哄痛哭失声?的她那样,只是静默地陪伴。
她在母亲咒骂她去死的恶意里长大,很早就学会了自己消化情绪,心疼也没办法。江晚姿心想,她要是早点出现?就好了,在对方?十岁那年不是匆匆路过,不是短短一夜的大雪与?烟火就好了。青梅与?青梅的关系单只互相?治愈的美好就足够江晚姿羡慕。
但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假设只有在试卷里才能解出答案。
尤映西脑子里关于俞淑容,关于暴雨声?环绕的那个夏天也是这?样,她一直对秦颂说在等线索,很平静的口吻,好像她等待这?个就只是为了知道俞淑容到底是不是凶手。
如?果不是,她好心安理得地跟江晚姿在一起。
对生身母亲的怨怪遮蔽了很多东西,所以尤映西才会想得这?么简单。
答案被颠覆以后随之而来的还有情感的煎熬,她哪怕把脑子放空,也会自动回放着十八年来与?俞淑容相?处的画面,逼迫、暴力以及她是她姐的替代品共同构成了母女之间?的不和睦,但她也曾见过俞淑容眼底里涌过疼惜与?舍不得。
短暂的,像流星一样划过,她甚至来不及回味,也会以为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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